「你這個朋友,關係要是很好,你操心的話,你不好說,你把他約出來,我跟他聊,爺們之間說話方便。」陳光輝熱心腸地張羅,他拿屠斐當妹妹看待,屠斐對他也沒得說,陳光輝自然也想替妹妹解決問題。
屠斐搖頭,「我自己來就行了。」屠斐翻出手機發資訊給沈清淺:親愛的阿姨,中午可以約你吃飯嗎?
沈清淺看到資訊都笑了,親愛的阿姨?從哪學來的?
屠斐焦灼地等待,好一會,資訊回過來,寫著:親愛的小孩兒,如果我沒有意外的工作出現,可以。
屠斐美滋滋,唉,阿姨對她真的是太寵了,這是什麼神仙阿姨!
屠斐收起手機,投入到分析案情中去,她和陳光輝聊過之後,兩人的意見基本一致。
原本他們對於何俊雄的死和柴英卓有關持懷疑態度,但柴英卓修改7月工作日誌的事現在是弄巧成拙了。
何俊雄和白鵬興的死,從作案手法來看,最初就能看出相似之處,現在倒推,柴英卓一向喜歡乾淨,作案方法乾淨的,他不喜歡用兇器將人扎得血肉模糊,到處飛血。
「現在就剩作案動機。」陳光輝沉吟著,雖然說他們篤定是和紀景明有關,但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白鵬興指甲裡的毒品是關鍵,屠斐雙臂交疊,小下巴墊在手臂上,眯著眼說:「其實現在作案動機,你說能不能……」
屠斐閉上眼睛仔細捋順自己的邏輯鏈,如果兩個人都是柴英卓殺的,那從作案動機上來說,會不會也具有相似性?何俊雄和柴英卓認識,白鵬興和紀景明打過架……不同的線索在腦子裡跳躍,屠斐像是抓魚的小農夫,不知該抓哪一條,也不知能抓到哪一條。
柴英卓殺何俊雄圖的是什麼?他們好歹也算是朋友。
「輝哥。」屠斐叫了一聲,陳光輝抬眼看她,手裡拿著打火機,嘴上叼著煙,還沒點,「怎麼的?」
「你說柴英卓在監獄裡關了10年,他不可能在外惹禍,而柴英卓出獄後,一度成了賭徒何俊雄的避難所,他們之間幾乎不會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什麼事兒能讓柴英卓殺死何俊雄呢?」屠斐迷瞪眼,看起來有點困似的,陳光輝起身去窗邊抽菸,「所以你懷疑,仍然是和紀景明有關嗎?」
是,屠斐的印象裡,柴英卓在乎的無非有三,一是紀景明,二是家人,三是他熱愛的拍照。
何俊雄和後兩個沒有任何關係,屠斐挑眉,「但是當下的社會關係來看,紀景明和何俊雄沒有任何交集。」屠斐想得腦瓜仁疼,她使勁撓撓頭髮,「想得我鬧心,感覺就差一層窗戶紙,偏偏捅不破。」
屠斐中午準備去找沈清淺吃飯,才注意到柴冬雪給她發資訊了。
屠斐打了個電話,柴冬雪初試順利,下午複試和筆試,如果趕得上,就今天終試,趕不上就明天。
柴冬雪本來面試順利出來想謝謝屠斐,卻發現人不見了,屠斐歉意地說:「抱歉哈,我局裡也挺忙的,就先回來了。」
柴冬雪忙說:「別這麼說,你能陪我來就很感激了。」
兩人閒聊幾句,柴冬雪提到沈清淺,「感覺沈清淺好像挺在意你的。」
「是嗎?」屠斐自己感覺到和別人提及不是一個感覺,「你感覺她怎麼在意我的?」
「就是……」柴冬雪不知該如何形容,「就是感覺她像是在管著你,像是看著孩子似的,她看你,比我媽看我看得還緊。」
屠斐心裡那點喜悅有點沒滋味了,看著孩子?所以沈清淺是拿她當小孩兒嗎?
不確定的人本就是不自信的,屠斐想想她們之間,沈清淺總管她叫小孩兒,是不是因為意識裡就是把她當孩子看啊?
屠斐不想做小孩兒,她是大人,她要做沈清淺的愛人,和她一起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