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屠斐不僅忙著辦案, 還要忙著局裡內部的事宜。
一個隊長,不是隻破案的,屠斐能和同時迅速打成一片,毫不誇張地說,屠斐比他會處理人際關係,小嘴很甜,不是哥就是姐,局裡的人都喜歡她。
屠斐失憶後,成長尤其快,破案時粗中有細,她對待犯人不像糙爺們的他們,人心攻略這塊,屠斐做得比他好太多。
如今邢思博突然這麼問,陳光輝的答案顯而易見。
屠斐,更適合擔任隊長,他對自我定位清楚,「我更適合做個執行者,我的腦子不夠用,辦案時還可以,搞人際關係,搞文字,搞別的我都不行。」
邢思博擺擺手,笑道:「你不要這樣苛責自己,你很優秀,你們都是我最欣賞的下屬,這件事,我會問你們兩個人的意見,也會問下趙局的想法。」最終無論確定誰,邢思博都要提前有意識地培養。
審訊室內的問詢工作斷斷續續,蔚天玉情緒激動時,屠斐暫停安撫她的情緒。
讓一個人回憶過去,很多時候等於撕開一個人的傷疤,哪怕那傷疤是醜陋的,是不可見人又必須公開的,但自揭傷疤仍然需要很大的勇氣。
蔚天玉回憶過去,不僅要講述自己,屠斐同時會針對錢偉奇和紀景明提問。
關於錢偉奇,其實蔚天玉回答也算痛快,只是紀景明時,她時常低頭抽泣不做聲。
紀景明,一個看似溫潤如玉的人,實際卻是讓很多人都從骨子裡懼怕的人。
屠斐聽著蔚天玉的哭聲,她仔細回想她接觸過的嫌疑人和犯人裡,苗文志,連成偉,錢偉奇,張江海,中間的胡姓對接人……每一個提及紀景明都不願開口,無論是利益關係還是上下級關係,這些人心裡曾經寄希望於紀景明,仰仗這個人無望也不敢說,不僅僅是因為心存殘念,或許更多是害怕,怕未入獄的紀景明對他們做什麼,錢偉奇那句話猶如警鐘敲響,他說警方鬥不過紀景明。
金景煥對於涉及紀景明的一切也是諱莫如深,他或許也在等紀景明設法營救他,屠斐心裡是早計算好了,只要她在,就沒人可以放他出去,犯罪必須受到懲罰。
成年人的世界,任何事都有代價跟著,小孩子犯錯有大人擔著,大人麼自己擔著吧。
也正因為如此,蔚天玉也清楚地知道,她吸毒,就等於徹底毀了她在娛樂圈的飯碗,她沒有能力東山再起,國家對於吸毒藝人管理嚴格,她也不奢望了,她吸毒就必須付出代價。
「我能喝點水嗎?」蔚天玉聲音沙啞地問,屠斐看看時間,一下午都沒讓蔚天玉休息過,「要不然今天就到這裡吧。」屠斐這話是在問邢思博。
「行,你別問案子,陪她聊會放鬆下情緒,順便疏導下,她對紀景明心有疑慮。」邢思博和陳光輝都看出來了,紀景明是這幫人的核心,誰都不敢碰。
一個人的威嚴不是一朝一日樹立的,紀景明在圈子裡的影響日積月累,他做事風格狠戾,從不會講情面,和他對決過的人敗者居多,所以森業集團一路高歌猛進,對手們都退避。
林氏集團算是近些年唯一和森業集團叫板的公司,一匹黑馬勇往直前,後果就是五車連環相撞,林致遠成了植物人,現在的林魅仍在「療傷」階段,始終沒和森業集團硬碰硬,邊邊角角擦碰幾次,林氏集團處於劣勢,如果不是有華洋國際幫忙,怕是林氏集團已經走進絕境了。
紀景明啊,絕不是簡單的經商之人,眼下案情有重大進展邢思博卻眉頭緊鎖,這張網怕是越鋪越大,魚兒越來越多,未來怕是會有更多的大魚……這張網不知能不能兜得住啊。
「老大,是到此結束,還是完事咱們再開會,要不要我去弄點吃的?」
「你去把屠斐的本子拿出來,咱們先捋順下,飯我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