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屠斐擰眉受挫,沈清淺輕聲道:「不過你找到更多的證據, 對於判刑來說, 都會成為一個標準, 紀景明現在的罪責肯定比之前重。」
「唉。」屠斐嘆氣,現在她按照沈清淺的說辭想了下,就算柴英卓嘴上承認,但是也沒有證據,就算林清寒真的沒死, 她也沒有證據……
「你先檢查,乖。」沈清淺勸道,拉著屠斐往頭部核磁共振去了。
屠斐的檢查持續到傍晚,沈清淺一直陪著屠斐,一下午的檢查倒是讓她平靜了些,「姐姐說的沒錯,我不會放棄,我還要繼續找證據。」
屠斐的檢查結果沒有大問題,沈清淺問她感覺如何,她摸摸腦袋,「就是有點疼,被砸之後的那種痛,腦袋裡面不疼。」
沈清淺鬆口氣,屠斐拉著她去吃飯,「我要吃大餐,好好地補一補。」
屠斐吃得狼吞虎嚥,看起來是沒事了,沈清淺不放心,仍然是寬慰她,「就算現在強奸罪定不下下來,紀景明也在監獄裡戴上十幾二十幾年了。」
沈清淺的話沒錯,除了吸毒的社群戒毒,蓄意殺人已經確定,他又趁機逃跑,外加襲警,除此之外,10年前的科技大樓競標,森業集團惡意競爭……紀景明的頭上很多罪名了。
屠斐晚上吃完飯回到局裡,她先去提審了柴英卓。
太久沒見,柴英卓消瘦得不像樣子,屠斐把錄音放給他聽。
紀景明的聲音惡狠狠地傳來,柴英卓的眼眸緩慢地轉了轉,他用呆滯的眼神望著屠斐,屠斐指了指錄音,「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保護的人,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你到底在想什麼?柴英卓,你的青春都餵狗了,他現在執迷不悟,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你對他的縱容,你以為你在幫他,其實你害了他。」
柴英卓低下頭,佝僂著背,像是垂死之人。
「他逃跑,他襲警,他甚至差點殺了我,我屠斐不想講情分,但我對你們家怎麼樣,你比誰都清楚,」屠斐的聲音少有地哽咽,「如果今天不是我命大,我死在他手裡,你會開心嗎?你會嗎?」
柴英卓搖了搖頭,喉間溢位痛苦的低吟聲,他抽泣良久,哭腔道歉,「對不起。」
「柴英卓,我讓你見紀景明,你勸勸他吧,就算勸不了他,你也解脫自己吧,你現在生不如死,心裡壓著那塊大石頭,你也該搬走了。」
屠斐將兩人都放在審訊室,她則出去,讓陳光輝在外看著,她則是去提神沈博倫。
沈博倫雖然憔悴了些,但狀態還不錯,他的心理素質優於一般人,所以抗壓能力也更強。
屠斐同樣給沈博倫先聽了錄音,沈博倫的臉色閃過一絲冷峻,屠斐盯著他的臉,「他自己都承認了,你還想包庇他麼?」
沈博倫的兩腮線條緊閉,他明顯是在緊咬牙關,屠斐起身湊過去,壓低聲音說:「我已經找到沈青了。」
沈博倫的眸光明顯的一驚,屠斐捕捉到了,她內心存著試探,但語氣卻是篤定,「我還知道沈青有另一個名字,她叫林清寒。」
沈博倫的身子一抖,他微微低著頭,全身緊繃,屠斐右手圈在唇前,「您如果不出面,那我就只能讓林清寒回國了。」
「咣!」沈博倫緊握的雙手猛地砸在桌子上,他的情緒管理終於失控,「你不準找她!」
「為什麼不能找?」屠斐猜對了,沈青就是林清寒,「她是被害人,她要走出陰影,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親眼看見紀景明被繩之於法。」
沈博倫擰眉怒瞪,屠斐輕笑了一聲,「難怪你原來那麼不在意,其實我也錯怪你了,因為你的女兒沒死,那麼死去的又是誰?你不說,那我就只能找林清寒。」
沈博倫深吸一口氣,微微揚起頭,緊皺的眉頭說明他的痛苦無法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