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眠的人不只是闕寧凝,沈清淺和翁曉夏都沒睡著,沈清淺躺在值班室的單人床上,她很精神,她數著一分一秒等著天亮。
翁曉夏在服務臺坐著,雙手托腮,嘴角噙著笑,真好啊,她喜歡的cp又回來了。
一早,天微微亮,沈清淺起床洗漱後換上白大褂,她去屠斐的病房時,祝琇雲醒了,不過還沒起來。
「我來給她抽血,順便倒下尿袋。」沈清淺輕輕關上門,「你躺著再休息會。」
「尿袋我來換吧。」祝琇雲無聲地下了床,沈清淺抽血時,她倒了尿袋重新掛上。屠斐還在迷迷瞪瞪中,對於抽血,只是感覺輕微的刺痛,一瞬之後,她又昏沉沉睡去。
「今天一早先帶她檢查,檢查完可以稍微喝點水,最主要的讓她休息好。」沈清淺一夜沒睡,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精神頭還不錯,祝琇雲點點頭,「你別光說她,你也得注意休息,現在孩子醒了,你別就總跑過來,該回家休息就回家休息。」
「沒事。」沈清淺笑了笑,她餘光一直望著再度沉睡的人,當房間裡安靜時,她能聽見熟悉的呼呼熟睡聲,沈清淺真是喜歡得很。
屠斐醒來的訊息傳到朝陽分局,邢思博和陳光輝特意跑過來一趟,不過沒那麼好運氣,屠斐正在睡著。
確切地說,屠斐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這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最為誇張的是有時前面還在聊天,屠斐已經昏睡。
不過大家都能理解,腦部重創,需要休息,邢思博和陳光輝只好又默默離開。
邢思博現在更多的精力要放在案子上,何俊雄案併入813專案組,他在海淀分局的眼皮底下推進工作。
昨晚網上爆出關於闕寧凝的訊息,邢思博也瞧見了,他相信闕寧凝的品行,她不會亂來,但是去金碧輝煌點小姐這事兒……邢思博只嘆現在的孩子,為了破案什麼事都敢做,闕寧凝和屠斐都是刑警隊裡的反面典型。
屠斐相對乖一點好一點,幸好是她沒有家大業大的背景,要不然屠斐估計得上天。
闕寧凝之前的有恃無恐,和她的成長背景有關,現在工作生活都面臨巨大問題,邢思博能做的,只能是儘量不去找她。
只是,案子還得推進,闕寧凝從闕斯年那裡問不出什麼,邢思博不能等到海淀分局李隊長去問,「寧凝,我想和你父親聊一聊。」
闕斯年的身體比之前恢復了些,失去雙腿和事業創傷,讓他不再是之前意氣風發。
邢思博問及雨夜那晚,問及信封,闕斯年態度消極。
邢思博看著其實有些生氣,「闕總,您是一個成年人了,您現在的消極敷衍,會害了你的女兒,您知道嗎?」
闕斯年偏頭,似乎不想聽,邢思博的筆輕輕敲著本子,認真地說:「您現在躺在病床上一身輕,您知道您的女兒在遭遇什麼嗎?」
邢思博篤定倔強的闕寧凝不會跟家裡說,邢思博細數最近闕寧凝遭遇的事。
金碧輝煌喝花酒那都是小事了,最主要的是宸宇建築的偷稅漏稅和劣質產品,「後面這兩個,足以讓你入獄,你的女兒正在外奔波,您知道嗎?」
闕斯年低沉的眸光抬起,「你說什麼?」邢思博原話重複了一遍,闕斯年似乎難以置信,「你說的是真的?」
邢思博點點頭,闕斯年沒想到孩子居然沒有銷毀信,這個孩子,「除了這些,寧凝還有什麼事?」
「還有她被停職了。」
這件事,闕斯年是知道的,但具體因為什麼停職的,他不知道,邢思博沒有細說案情,闕斯年又問:「還有別的嗎?」
「還有?」邢思博無言,「您是覺得您的女兒不夠慘嗎?」
闕斯年垂眸,半晌不言語。
「我真的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