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樂顛顛地出去,沈清淺拿回手機,點選刪除,系統跳出確認按鍵。
沈清淺指尖在「是」與「否」指尖晃了幾下,最後按了「否。」
屠斐今天忙活太久,情緒處於大起大落之間,洗完澡整個人泛起困。
「阿姨,我去睡覺啦,你也早點啊。」屠斐睡前專門去書房和沈清淺打招呼,沈清淺點點頭,「恩,去睡吧。」
屠斐關門,書房恢復寂靜,沈清淺處理完手頭的事關掉電腦。
沈清淺靠著椅背舒口氣,她眯著眼,指尖揉捏眉心。
沈清淺望著抽屜,揉捏眉心的動作頓了頓,她拉開抽屜。
倒扣的相框映入眼簾,沈清淺直直地望了幾秒拿出相框,相框裡的她們,年輕,正當好。
記憶總是在某個瞬間突然間一股腦湧上來,忙碌時想不起,總以為忘記了,但其實都在心底深處。
沈清淺指尖輕輕地按了按相框中的自己,10年了,沈清淺。
曾經以為一切都過不去了,但時間沖淡洗刷,在人的心上和身體上鍍了一層保護膜。
與悲傷隔離的同時,也與世隔絕,久了漸漸會感覺不到溫暖,自己摸自己都是涼涼的,連活著都想要找一種痕跡,證明自己確實活著。
她現在是活著的,她每天的生活,不再是單調的,屠斐像是一團熱火,總讓她活得很燥。
年輕人能折騰,那正是鮮活生命力的最好證明,連周圍的人都會被感染。
夜深了,沈清淺放好相框,回臥室前,她望著屠斐的門許久,最後輕輕推開門。
屠斐大抵不喜歡拉窗簾,夏日裡為了開窗納涼她不拉窗簾,眼下秋天夜涼裡不開窗,她仍是敞著窗簾而睡。
夜色下的月光柔和地灑進整個房間,朦朧而又婉約的房間好像是童話王國,而床上睡著的童話裡的小王子。
沈清淺站在床前望著熟睡的人,她側躺,雙臂彎曲交疊放在兄前,掌心裡還捧著……相框?
這小孩兒……睡覺都要抱著個相框嗎?沈清淺伸手想要拿走,屠斐卻像是感知到,「唔」了一聲抗議似地抱到懷裡。
沈清淺忍俊不禁,無聲地笑出來,睡覺也是這麼護食,越看越像《動物世界》裡護食的小狼崽了。
屠斐微微側趴,幾乎用身體將相框壓在身下,沈清淺只能由著她,臨走前替她蓋好被子。
屠斐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醒來先對著相框的照片傻笑了會,笑完親了一口照片裡的沈清淺,最後臊得臉紅紅地去洗漱準備上班。
分局還有個好訊息等著屠斐,技術組加班加點給出結果了,墨綠色風衣上現存的扣子和屠斐從白鵬興房間裡搜出來的一致,可以確定這顆釦子就是從這衣服上掉下來的。
更讓人驚喜的是墨綠色風衣上殘留著與柴英卓一致的指紋,衣服一定是柴英卓的,「現在唯一的問題上,疑似死者白鵬興的衣服自身質量一般,浸泡太久,許多關鍵性的痕跡有些模糊,暫時無法鎖定,我建議是拿到市局去檢驗。」技術組匯報完結果往外走。
「市局麼,我去。」邢思博跟上技術組的成員,「我開車,咱們一起過去。」
一上午,邢思博帶技術組去市局,市局有著分局不具備的高精尖機器,「什麼時候咱們分局能買一臺就好了。」邢思博和技術組透過玻璃往裡看,技術組咂舌道:「邢隊,想都別想,這玩意老貴了,咱們刑警隊技術組現有的破爛裝置都賣了也頂不上一個。」
「要不說大家都惦記經偵呢。」邢思博若有所思地笑著說。
「那可不嘛。」技術組感慨道:「你看人家,破個案子,繳獲物資那叫一個豐富,那都是錢啊,你再看看咱們?」技術組嘆口氣,費了牛勁破了案子,最大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