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下看了看,這才對我說:“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一進這個院子,就讓我覺得很壓抑,呼吸都感覺要自己去控制,如果不去控制,我都好像不會自主呼吸了。”
“又好像心裡被堵了一塊石頭似的,反正就是憋悶。”
的確,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比較輕微。
不一會兒,那女人的妻子就過來了,不等我們發問,她便道:“那天,我也啥也沒看著,等我們聽說那事兒的時候,屍體都被派出所的人給放下來了。”
我又問:“那你們在那個男人死之前,有沒有見過他?”
妻子搖頭。
男人卻說了一句:“我放羊回家到時候,在橋上見過他,他站在橋邊抽菸,一身的酒味兒,我從他身邊過,給我嗆了一下。”
“我從他旁邊過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我就感覺他的眼神很不友善,我們這種莊稼人,也不敢招惹他,就趕著我家二十隻頭羊趕緊過去了。”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才聽說死人的事兒,後來去看熱鬧,才知道是我前一天晚上碰著的,過程我們都沒有看到。”
我繼續說:“昨天晚上在橋邊勘察情況的時候,看到你家窗簾一會開,一會兒關的,期間還有一個小姑娘冒頭往這邊看,她是不是有依著窗戶看高梁橋的習慣啊,她晚上有沒有看著啥。”
男人就說:“我家姑娘是喜歡看橋,她也喜歡畫畫,畫了不少高梁橋,可我沒聽我家姑娘說她看著啥了啊。”
我又問:“她快起來了嗎,我想問問她。”
男人就說:“在起了。”
說罷,他又很謹慎地提醒我 :“我家姑娘才九歲,你們一會兒不要問的太直接,我怕嚇著她,實不相瞞,她三年前中過邪,雖然被一個大師治好了,可也落下了膽小的毛病,平素裡,她不喜歡和人溝通,就算是和我,也說話非常的少,我都懷疑,她可能有點自閉症的傾向,可惜我們家裡有些窮,沒法帶孩子去瞧醫生,我想著等過了年,把我家這些羊全賣了,然後帶她去市裡仔仔細細檢查下,看看到底有沒有那個自閉症。”
男人說話的時候,眼裡露出的盡是心疼。
我這邊就說:“理解,理解,一會兒我們就是簡單詢問一下。”
不一會兒那女孩兒就出來了。
和我昨天在窗戶邊看到的情況不太一樣,此時的女孩兒顯得十分的怯懦,她出來後,就飛快地躲到其父親的身後,只露出半邊臉看我們。
小女孩兒穿著樸素,馬尾辮梳理的很整齊。
正當我要問點什麼的時候,零忽然站起身,捂著嘴一副要嘔吐的樣子衝出了院子。
男人有些奇怪地問我:“這是咋了?”
我說:“可能昨天羊肉吃多了,沒消化,她腸胃不好!”
男人點頭,也沒有懷疑。
我心裡則是格外的震驚,零是零號神工誕生了智慧,然後才成了人,而她的身體結構,是神族按照他們想象中神的樣子造的。
零的身體極為完美,很難有什麼東西引起零的不適,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卻做到了。
另外,我也是感到這小姑娘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我很不舒服,她好像不僅僅是自己自閉,也讓我變得有些自閉,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不過很快,我就透過調節自己的心境,讓自己心境變得穩固了下來。
我這才問那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姑娘沒吭聲,而是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男人就說:“回答叔叔,不用怕,他們是警察!”
小姑娘這才說:“我叫程美娜。”
我繼續問:“我聽說,你喜歡畫高梁橋。”
程美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