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知道了。”
張教授嘴巴動了動,似有難言之隱。
他糾結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好吧,遲早要向你坦白的。”
兩人回到客廳,張教授給令蔓重新倒了杯溫水。
坐了很久,他才開口:“那是我的初戀,也是我的前妻。”
令蔓足足怔了幾秒。
“你……結過婚?”
“嗯。”張教授解釋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們已經離婚六年了,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令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可以知道你們為什麼離婚嗎?”她又問。
張教授沒有回答。
他埋下頭,雙手深深陷進發根裡,久久不語。
令蔓說:“如果很為難的話……不說也行。”
客廳裡彷彿連空氣也靜止,毫無聲響。
“蕭蕭她不能生育。”張教授突然開口。
“……”令蔓啞然。
就在剛剛,她腦子裡閃過許多猜測。
也許是感情上的糾紛,也許是第三者的插足,就是沒想過這一點……
張教授接著說:“我們去全國各地的醫院檢查過了,嘗試了很多辦法,蕭蕭還是沒法懷孕。”
“所以……你就提了離婚?”
“不。”張教授搖頭。
“那是她提的?”
“不是。”
“那……?”令蔓突然想到,“是伯父伯母要求的?”
張教授終於點點頭:“嗯。”
令蔓突然覺得同情。
她能想到,以張教授的性格,父母的命令難以違抗,更何況這事關係到張家的香火傳續。
也難怪昨天伯母會那樣堅持讓她去做婚檢,就怕再遇到一個蕭蕭。
回想起那段充滿無奈與心痛的時間,張教授至今仍無法釋懷:“蕭蕭是個好女孩,我們在一起十多年,沒想到最後會因為這個原因分開。”
令蔓平靜地看著他:“你後悔嗎?”
張教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坐直身,拉著令蔓的雙手,說:“蔓蔓,婚檢可以省去,我現在只想跟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其他的都不重要。”
令蔓沒有接話。
她想了很久,說:“張英澤,假如,我是說假如……我也不能生育,你還會跟我結婚嗎?”
張教授不假思索地說:“蔓蔓,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已經不在乎有沒有孩子了,我只是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
令蔓聲音輕緩:“嗯……我明白了。”
令蔓最終還是一個人回了金鼎山莊拿戶口本。
張英澤還是沒有意識到她提問裡的重點並不是孩子,而是他自己。
在他一貫的思維裡,父母之命不可違。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有沒有孩子,但他不能違背父母的意願,最終還是割捨了那個陪伴自己十年的女孩。
決定一段婚姻能否長久的並不只是生育,以後他們不可避免地會產生這樣那樣的矛盾,到了那時,起決定性作用的不一定是他,也不一定是她,而是張父張母。
令蔓想想就覺得前途坎坷。
*
當天晚上,李倬雲照舊和史亞松他們出去玩。
紙醉金迷的會所玩膩了,這次換個接地氣的場子,路邊大排檔。
不時呼嘯而過的摩托車和鳴笛的吵鬧聲,似乎成了下酒最好的陪伴。
大學生活轉眼過了一半,在場的要麼收穫了學識,要麼收穫了女朋友。
一張大圓桌坐了十幾個人,有一半是帶物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