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不了這種過於親密的小動作,她慢慢地將嘴裡食物嚥下去,過了許久才小聲說:“李倬雲,你最近為什麼對我這樣?”
“對你怎麼樣?”李倬雲表情愜意地問。
令蔓拿捏著語氣,說:“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這些舉動,已經越過了正常的姐弟麼?”
“我們本來就不是正常的姐弟。”李倬雲舉重若輕地說,“你不是不反感嗎?昨晚我親你的時候。”
令蔓啞然,半張著嘴。
“我知道你沒睡著。”李倬雲說。
他的神色因為達到目的而顯得有些狡黠。
原來他昨晚那是在試探她麼?
如果她不生氣或者沒有呵斥他的話,接下來他就會有更“過分”的舉動了?
令蔓咬唇不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可是你這樣對我總該有個理由吧?”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喜歡你。”怕她理解得還不夠透徹,李倬雲又補上一句:“不止是姐弟間的那種喜歡。”
“你跟張英澤取消婚約,不管是不是因為我,至少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李倬雲將手中剝好的土豆遞給令蔓,眼神篤定高調,“我是喜歡定了。”
少年純淨的雙眸一如融雪後的高山湖泊,清澈見底。
坦白直率到恨不得將一切心聲透露給她看。
令蔓招架不住那樣的眼神,在心情變得奇怪之前堪堪挪開視線。
中午,太陽昇起來了。
有陽光和沒陽光的地方簡直是兩個大陸。
陽光下游玩的人已經開始出汗了,陸續脫掉外衣和圍巾;待在陰暗地裡的人則依舊被寒冷吞噬著,手腳僵硬。
令蔓趕緊拉著李倬雲也去棧道上活動活動,曬曬太陽。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玩過癮了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大巴上。
令蔓發現李倬雲的毛呢大衣上破了一個小窟窿,問:“怎麼搞的?”
李倬雲看了一眼,沒當回事:“可能是剛剛被樹枝刮到了吧。”
“哦。”令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回到賓館,老闆娘說廚房已經在準備午飯了,讓大夥先上樓休息一下,半小時後下來吃飯。
令蔓臨走前向老闆娘借了一盒針線。
房裡開了暖氣,李倬雲脫掉外面那件大衣,問晚來一步的令蔓:“你剛剛去哪了?”
令蔓晃晃手裡的針線盒,坐下來說:“把大衣給我,我幫你補救一下。”
“你還會縫衣服?”李倬雲有些驚奇。
“這有什麼難的?”令蔓不無驕傲地說,“我還會刺繡呢。”
小時候她跟在外婆後頭,沒少學針線活,一些簡單的花花草草她都會繡。
只不過近來很久沒展現手藝了,有點手生。
李倬雲乖乖把大衣遞給她,令蔓接過端詳了一陣子,思考該怎麼下手。
他一個男孩子,給他繡朵牡丹花也不合適呀……
令蔓突發奇想,而且自我感覺挺良好:“你不是叫倬雲嗎?不如給你繡朵雲吧?”
“……”
在看到成品之前,李倬雲沒有什麼意見可提,他點點頭表示可行。
早上起得早,李倬雲原本打算趁這半個小時補個覺。
然而此刻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令蔓縫衣服,她一針一線都認真專注、有模有樣,看起來很有吸引力,倒不捨得挪開眼球了。
李倬雲心想自己說得沒錯,令蔓一定會是個賢惠的妻子。
家務做得好、廚藝好、手還巧。
肥水不留外人田,這麼好的女人一定不能讓給別人。
這次只用了一種顏色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