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手指直戳紀長淮胸口:“還有,我警告你離令蔓遠一點,她現在是李家人,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沒有資格叫她姐姐!”
紀心瑜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云云,長淮好歹是你的弟弟,你們小時候吃一鍋飯長大的,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好嗎?”
李倬雲甩開她的手,生怕弄髒自己的衣服。
他目光轉移到紀心瑜臉上,絲毫不留情面地說:“還有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你休想再從李家拿走一分錢!”
放完狠話,李倬雲轉身就走。
與所有人背道而馳,他的步伐猶如一個打贏勝仗的將領。
當年紀心瑜帶著紀長淮一走了之的時候,小小的他也是站在這個位置,用無助和祈求的眼神望著他們走遠。
他不曾開口,讓紀心瑜多看自己一眼,把他也帶上。
如今報應輪迴,天翻地覆,將他們遠遠甩到身後的人是他。
可為什麼他的心口那麼難過、那麼難過呢?
那個打贏了勝仗的將領,獨自屹立在破碎的山河前,腳下屍體遍佈、血流成河。
他茫然四顧,原來沙場上只剩他孑然一人。
一定沒人能懂他的寂寥荒蕪吧。
*
這次李倬雲回家特別低調,事先沒給任何人訊息,弄得迎接團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那天下午,他一個人推著行李箱,靜悄悄地來到李家別墅門前。
別墅裡的傭人們各司其職,沒人知道他回來了。
只有鼻子很靈的特侖蘇率先聞到了久違的氣味,屁顛屁顛地跑出來迎接。
一隻金色的龐然大物突然從草叢裡竄出來,嚇得李倬雲“花容失色”。
他不停用手驅趕:“一邊去,一邊去!”
……
這狗是不會看人臉色還是太傻白甜?
明明李倬雲對它的拒絕表達得那麼濃烈,它照舊不管不顧地往他身上撲,肝腦塗地地表達它對他的喜歡。
伸手不打笑臉狗,李倬雲只好跟它講道理。
“坐下,別碰我,坐下!”
李倬雲喊了半天口令,特侖蘇一點也沒聽懂,愣是蹭了他一腿的狗毛。
李倬雲氣得直翻白眼。
令蔓還總吹她家金毛訓練有素呢,這哪裡像個有素的樣子!
李倬雲被逼無奈,急中生智:“坐下!”
這次換了烏瑜話。
奇蹟一般,口令突然奏效了。
特侖蘇兩腿一併,乖乖坐下,流著哈喇子仰頭看他。
咦?
管用了?
李倬雲繼續發號施令:“走!”
還是用烏瑜話。
特侖蘇收到指令,搖擺著大尾巴跑遠了。
李倬雲簡直歎為觀止。
……感情這是條只聽得懂方言的金毛?
牛逼牛逼。
“你就這麼嫌棄特侖蘇?”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李倬雲回過頭。
令蔓從花園深處走出來,午後的陽光恰如其分地灑在她身上。
那樣柔和的溫度,一時令人恍惚了神智。
令蔓走到跟前,笑著說:“我家特侖蘇好歹也是狗中吳彥祖,你給點面子好不好。”
李倬雲嗤之以鼻,不接她的梗。
令蔓接著說:“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這話聽著有點奇怪,李倬雲說:“這是我家,我想回來就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