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給她奉茶。
“喝什麼茶,不喝!”
嚴青蘭暴怒地甩開她的手,一巴掌拍向她的後腦勺。
丹寇見二姑娘動粗,眉頭皺起,不過見自家姑娘沒什麼反應,便嚥下了到嘴的話。倒是跟著一起過來的柳絮見自家姑娘仍是這般粗暴,也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看了眼丹寇。
嚴青蘭此時真是氣得跳腳,伸出手指戳著像個木頭一樣的嚴青菊的腦袋,叉著腰罵道:“你知道外面是怎麼說的麼?鎮國公世子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十五歲去了西北營,殺人如麻不說,在對抗北狄時被蠻族砍了一刀,臉上破了相,還是個名聲不好的,房裡人一堆,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個。別以為他是世子就了不起,聽說鎮國公極厭這兒子,心心念念著想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改立次子呢。所以你別以為鎮國公府真的是看上你,不過是想要羞辱世子,才給他聘個庶女為妻……”
嚴青菊默默地坐著,默默地聽著,面上一片麻木。
其實在得到訊息後,她比嚴青蘭更早地打聽了鎮國公世子的訊息,也知道了個大概。鎮國公世子是已逝的鎮國公夫人所出,卻是生而克母,據聞他出生時,鎮國公府的老太君、老夫人等皆大病了一場,有高僧批命,此子命格凶煞,刑剋家人,遭到鎮國公府上下不喜。
鎮國公世子十五歲離家去了西北營效命,因為當時北狄人背信棄義撕毀盟約,直接南下劫掠,便直接跟著去了戰場。雖然毀了容回來,卻立了大功,被皇上欽點為鎮國公世子,掌管著西北營的軍權,深得承平帝信任。雖然他私德不修,鎮國公府之人不喜,單是得帝寵這一項,便無人能及。
嚴青蘭說了一堆,見她悶不吭聲的,又生起氣來,再次一巴掌拍了上去:“你倒是說句話啊!”
嚴青菊單薄的身子被她拍得都晃了下,然後勉強笑了下,拉住她的手道:“二姐姐,我沒什麼可說的。現在,只能看老太君的意思了……”若是連老太君也沒辦法,除了聽話嫁過去,她能做什麼?
嚴青蘭蹙了下眉頭,她的親事就是老太君拍案決定的,心裡對曾祖母是十分信任的。但是這次不同,嚴老太爺和嚴祈賢悶不吭聲地就將這事情做成了,竟然瞞得如此嚴實,想要反悔恐怕要得罪鎮國公府。
嚴青蘭想了想,直接拽起了嚴青菊,往春暉堂跑去。
此時的春暉堂裡,氣氛也有些緊繃。
嚴老太爺坐在老太君面前,搓著手道:“娘,菊丫頭這門親事真是不錯的,鎮國公世子年輕有為,幾年前對北狄之戰上立過大功,又極得皇上信任,結這門親事,對咱們府裡極有利。”
老太君氣得摔了茶盞,指著他罵道:“別說得這般冠冕堂皇,我還不知道你生的是什麼心思麼?想給祈安撐面子?真是好大的面子!不,不只是為了祈安,恐怕是為了這些年來你父親明明讓你繼承靖安公府,卻又處處打壓你抬舉祈華的事情吧?所以你想要將祈華拉下來,處處給他找麻煩——別忘記了祈華是你的兒子!若不是你這般不成氣候,你父親何至於要跳過你選擇祈華?你的年紀都活在狗身上了麼?”
“我才沒有這種不孝的兒子……”嚴老太爺嘟嚷著,忍不住又辯道:“還有,老太君莫忘記了現在竹丫頭是端王妃了,端王身後雖然有皇后和貴妃,但安家和蔣家都是不中用的,而且蔣家素來中立,也不摻和進這種事情去。若是靖安公府能結上鎮國公府這門親事,端王殿下指不定還要高興呢。”
“你……”
眼看老太君抖著手,突然倒了下去。
嚴老太爺唬得趕緊起身去扶她,發現老太君氣息微弱,顯然已經暈迷了,驚叫起來:“快來人!快來人!老太君昏倒了,快去請太醫過來……”
老太君生病,整個靖安公府都驚動了,得到訊息的嚴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