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竹說完,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了。
嚴青菊雙眼亮晶晶的,心裡彷彿也有了些底氣,對未來沒那麼彷徨。
阿竹又喝了口茶,然後道:“鎮國公世子能在一無所有爬到這地位,也是個人物,到時候你們成為夫妻,夫妻間的相處之道你也得學著,最好能抓住他的心,讓他憐惜你敬重你。其實以他現在的處境,你嫁過去後,便會成為他最信任的人,這便是個極好的起點了。”
嚴青菊遲疑了下,又點頭,經得阿竹這般分析,心裡終於沒有那般害怕了。
接下來,阿竹又將柳氏以前傳授她的一些夫妻相處之道傳授給她。嚴青菊的生母生下她不久便去逝了,陳氏這嫡母有自己的孩子,對她不冷不熱的,自然不會和她多說什麼,所以阿竹只得多囉嗦一些了。
嚴青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阿竹,在阿竹口渴了時,忙給她端茶,等阿竹說完後,忍不住直接投到她懷裡,哽咽地道:“三姐姐,果然你對我最好了,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阿竹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先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
經得阿竹開導,嚴青菊臉上多了些笑影,直到時間差不多,阿竹得回王府了,嚴青菊依依不捨地送到二門處。
丹寇陪著她,見自家姑娘臉上有了笑影,心裡也有幾分高興,覺得果然是三姑娘有辦法能開導自家姑娘。
等阿竹離去後,嚴青菊也回了青菊居。
她讓人去磨了墨,在萱紙上揮毫寫下一連串娟秀的字跡,都是阿竹先前同她說的話,幾乎一字不漏地默了下來。她又看了好半天,將之一一勞記在心後,方讓丹寇端來火盆,將那幾張紙都燒了。
丹寇在旁看著,雖然不知道她寫了什麼東西,但也不敢隨意去探看。
嚴青菊將東西燒完後,便看向丹寇,突然道:“丹寇,你會一輩子忠於我麼?”
這問得太突然太直白了,丹寇著實愣了下,然後馬上跪下道:“奴婢自小伺候姑娘,自然會忠於姑娘。”
嚴青菊點頭,沉聲說道:“既然忠於我,那麼——以後等我在鎮國公府站穩了腳,我讓你選擇你的未來,無論是做公府最體面的管事娘子,或者是去除奴籍成為良民,甚至是做個官家太太,我都會允你。”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丹寇愣住了,雖然滿臉不可置信,但心裡卻火熱起來,手指掐得死緊,半晌方道:“奴婢發誓,絕對不會背叛姑娘,不然就讓奴婢的孃親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丹冠極敬愛她去逝的母親,發這種誓言,可見是真心實意的。
嚴青菊親自將她扶了起來,臉上露出笑痕,說道:“如此極好。我的陪嫁丫鬟,我不打算讓你們作通房,你們跟我過去,是我的耳目。”
丹寇突然有些明白自家姑娘先前的一系例動作的原因了,這世間規矩,一般主母的陪嫁丫鬟,大多數最後都會成為夫婿的通房,若是有幸能生下一兒半女,便抬為姨娘。這是不成文的規定,比起外頭那些不認識的女人,大多人都覺得,還不如自己的丫鬟知根知底好拿捏,卻孰不知,這樣會容易致使貼身丫鬟和主母離心。
丹寇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開始沉靜地開始作畫,然後見怪不怪地發現又是一副仕女圖,而畫中的主人便是先前離開的端王妃。自從端王妃在她家姑娘小時候學丹青時說給她家姑娘作肖象人物後,她家姑娘唯一會畫的人物象便只有端王妃了。
丹寇看著她,想起先前的話,心裡依然一片火熱,突然間,有些期待起婚禮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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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秋天漸漸過去,阿竹的心開始躁動起來,連她的男神女神也不能安撫她了。
陸禹是第一個感受到她情緒的人,某日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