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伸出有些顫抖的手用力地擁住她,輕輕地嘆息一聲:“阿娖……”
聽到這聲飽含無限情緒的聲音,聞翹差點淚崩。
她將臉埋在他懷裡,更用力地抱著他,眼淚漸漸地浸溼他的衣襟。
發現衣襟處的異樣,男人沉默過後,越發的心疼。
他的身形一掠,擁著懷裡的人坐在高臺的雲紋寶座上,像摟著小娃娃一樣輕晃著懷裡的人,柔聲道:“阿娖莫哭,乖啊……”
守在殿外的東官聽到殿內的動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瞬間嚇住。
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張雲紋寶座上,白衣如雪的男子竟然抱著個姑娘在哄,那極盡耐心和溫柔的模樣,哪裡還是他曾經以為的那個對一切漠不關心的府主?
看這哄人的架勢,難道這姑娘是府主的後裔?
不對,府主連道侶都沒有,更沒和哪個女仙親近過,哪裡有什麼後裔?倒不如說是府主的道侶才對……
正胡思亂想時,突然一道凌厲的威壓碾來,東官嚇了一跳,趕緊退後。
在他退離時,大殿的門也嘭一聲關上,隔絕所有的窺探。
大殿關上的聲音驚醒聞翹,她抬起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先是看了一眼關上的殿門,爾後便漠不關心地將視線轉到摟著她的男子身上。
她認真地凝視他,發現他的容貌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氣質變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襲無垢的雪衣之故,使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無情無慾的清冷淡漠,少了那種教人心生親切的溫文爾雅,唯一相似的是那種清貴之氣。
不管怎麼說,依然是她熟悉的那人。
她高興得忘乎所以,緊緊地揪住他的袖子,迭聲問道:“夫君,你是幾時來到人族的仙靈之地的?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你怎麼會在萬仙府?我在百年前就飛昇了,一直想去魔界找你的,但我不知道如何去……”
男人原本安靜地傾聽,只是越聽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古怪。
“夫君?”聞翹疑惑地看他。
他們已經分開兩百年,她太想念他,一直捨不得移開視線,一顆心都系在他身上,當他臉上露出怪異之色時,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男人沉默片刻,方才道:“阿娖,你是說,你一百年前從下界飛昇上來的?”
“是啊。”聞翹奇怪地看他,發現一個問題,“你、你不記得了?”
她吃驚地瞪大眼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男人不語,只是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垂下,雙手仍是摟著她的腰,手指微動,暗暗地探查她的身體。
聞翹和他少年相識,對他熟悉得如同呼吸一樣自然,當感覺到他的探查時,沒有絲毫反抗,只是面上卻是疑惑不解。
男人終於確定懷裡的人不是他的幻覺,也不是為了對付他的陰謀,而是活生生的人,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
他再次剋制不住地將她拉到懷裡,緊緊地摟住,將臉埋在她頸項間。
“夫君?”聞翹奇怪地叫了一聲。
他的臉仍抵在她的肩膀上,聲音發悶,“你叫我夫君?”
“是啊,我們已經舉辦雙修大典,在天道的見證下結為道侶。”
“在何處舉辦雙修大典?”他迫聲追問。
聞翹越發的肯定他好像失憶了,這讓她心慌不已,腦袋有些空白,只能一股腦地將他們少年時在東陵相識到離開東陵,去中央大陸闖蕩修行等事娓娓道來……
聞翹說了很久,漸漸地心情也平復下來。
等她說到他們因為流雲仙子的報復,陰錯陽差地離開聖武大陸時,她剛停下,就聽到他壓抑的聲音催促,“阿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