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
蕭淵和蕭至坐在營帳中,等著耶律環的訊息。
時間悄然如細沙從指間溜走,蕭淵眉宇間凝起了憂慮,他沉聲道:“按常理,他們早該返回了,究竟為何遲遲不見蹤影?”
蕭至則顯得較為從容,他輕輕一嘆,似是理解又似安慰:“公主乃金枝玉葉,此番首徵沙場,自然不能與歷經百戰的將士們相提並論,難免行動上會稍顯遲緩。”
蕭淵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既有對公主安全的擔憂,也有對戰場無情的無奈。
蕭至見狀,又補充道:“不過,有眾多精兵強將隨行保護,公主定能平安歸來。”
話音剛落,便有一士兵走進營帳。
——這士兵正是隨耶律環出征的三百騎兵中的一員。
士兵臉上的笑容難以壓住,行禮道:“蕭將軍,此戰大捷!”
蕭淵的心中焦急如焚,他的聲音中帶著迫切:“公主何在?”
士兵神色鎮定,回報道:“公主命我先行一步,向蕭將軍彙報戰況,她稍作更衣,即刻便至。”
聽到公主安然無恙,蕭淵緊鎖的眉頭終於得到了舒緩,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
他語氣輕快,帶著幾分好奇:“那便快與我細說今日戰場的情形。”
士兵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語氣中滿是對公主的讚揚:“環公主不愧是我們遼國的公主,英勇非凡,騎術精湛,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與玄朝的戰士交鋒,毫不遜色!”
蕭淵自豪道:“我遼國不論男女,生來就會騎馬打仗!”
士兵附和道:“蕭將軍所言極是。”
蕭淵擺了擺手,示意士兵退下。
蕭至笑道:“久聞公主騎射和長戟雙絕,今日一戰,當真是印證了這些傳言。”
蕭淵更加自豪了:“你也不看看是誰教的。”
蕭至哈哈大笑道:“我自然知道是蕭將軍教的。”
時間悄然流逝,耶律環的身影出現在營帳之中,她身著一襲新裝,步伐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自豪與驕傲,宛如一隻孔雀昂首展翅,步入了營地。
——她的初次征戰便取得了功績,這份榮耀自然令她感到無比自豪。
蕭淵目睹耶律環的英姿,不禁含笑問道:“環兒妹妹,初上戰場的體驗如何?”
耶律環並未立刻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才淡然道:“敵軍不過爾爾,不堪一擊。”
蕭淵聽後,放聲大笑,笑聲中卻帶著幾分勸誡:“環兒妹妹,記住,勝而不驕,敗而不躁,此乃常勝之道。”
耶律環向來不喜歡聽人嘮叨教誨,她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好啦好啦,蕭大哥別再唸了,我記下了。”
就在三人談笑風生之際,又一名士兵騎著快馬急匆匆趕來,他翻身下馬,衝進營帳,單膝跪地,急切地報告:“蕭將軍,有密報。”
蕭淵面容一肅,立刻正色道:“快,速速呈上來。”
士兵迅速從懷中掏出一顆蠟封的丸狀物,雙手呈遞給蕭淵。
蕭淵接過蠟丸,熟練地剝開,從中抽出一張細薄的信紙。
他急切地展開信紙,目光迅速掃過紙上的字跡:玄軍已拔營撤退,目的地雲州。
耶律環眉宇間透出疑惑:“蕭大哥,我們安插在玄軍營中的奸細究竟是何人?”
她心中有數,能連續兩次及時傳遞密信,此人絕非等閒之輩,定是營中的某位將領。
她的理由簡單而直接:普通士卒行動受限,即便是最前沿的暗哨,也不可能單獨行動,總有同袍監視。
要在軍中自如行動,除非手握軍令,或是能發號施令的大將。
蕭淵目光如炬:“我們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