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一臉嚴肅:“我看著你回。”
簡希文想,事件的輿論到底已經發酵到多麼嚴重了?連對網路、娛樂圈不敏感的任和也小心翼翼到這個地步?
簡希文爸媽是分別發的資訊,說自己從家裡人那裡聽說了新聞事件,問簡希文要不要緊,怎麼樣了,簡希文統一回復自己沒事。
張詠源的資訊就長多了,他打了幾個電話,簡希文沒有接,就改發簡訊,問簡希文是不是在忙,問簡希文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嚇一跳。到最後,開始破口大罵兇手,罵私生飯,罵他有病不去治來拖累簡希文,罵垃圾團隊一天了還不做公關,罵垃圾公司看合約要到期了就不想管了,說他要上去跟黑子大戰三百回合。
簡希文到現在一條條看完張詠源的資訊,又想哭又想笑,知道張詠源在故意搞笑,想逗他開心。
他給張詠源回了電話,鈴聲一聲都沒響完,張詠源立刻接了電話。
“喂,希希……”張詠源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接著就沒話了,一點不像他寫的資訊那樣洋洋灑灑。
兩個人在電話兩頭都沉默了好一會,沉默到任和都覺得奇怪了,簡希文才終於艱難地開口。
“幹嗎?怕我已經被迫退出娛樂圈啊?”
“唉……”張詠源嘆了長長的氣,“你在哪裡?不在家吧?我看新聞說狗仔現在都圍在你家樓下,你家那個高階小區都報警了,告他們擾民。還有一部分去圍了醫院,說你已經辦出院了,怎麼回事啊,你怎麼還住院了?是被那王八蛋傷到了,還是抑制劑出問題了?”
“我沒事,是抑制劑的關係。昨天關嘉茂看風聲不對,就讓喬蘭帶我來酒店了,一直在酒店住著,沒人知道,放心吧。”簡希文說。
“哪家酒店啊?我去找你。”
張詠源個性內向,又不愛出門,即使跟簡希文是好朋友,兩個人經常是用手機聊天,懶得跨越半個城區來找簡希文玩。
“我真感動了,你居然要出門來找。”簡希文擠出一個笑,“但是等會關嘉茂他們要來談工作的事,不知道要談多久……”
張詠源沉默了。
兩個人都知道,這時候還有什麼工作可以談?肯定是各家品牌方、劇組的解約事宜。
“我說,希希,”張詠源輕聲說,“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最近課挺少的,整天沒什麼事。酒店住煩了來我家住唄,我搬出來了你還沒來看過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別瞎操心!”
掛掉電話後,簡希文發呆了一會。
任和問他:“回覆完了?”
簡希文回過神,點點頭。
任和還是盯著他看,簡希文反應過來,自嘲道:“怎麼了?只有三個人關心我,你很吃驚?我覺得很多了,我爸媽竟然還知道娛樂圈新聞,能給我發條資訊關心關心。”
簡希文想起任和帶他見過的師兄,想起拜託任和當臥底的邵成益,想起很關心照顧任和的教練夫婦,問:“你這種朋友很多的人,覺得我這種人很不可思議吧?”
任和搖搖頭,說:“除了團隊的人,我沒接觸過你的家人朋友,根本不瞭解你的情況。”
“因為我只有一個朋友啊!我的大學同學,源源,我只有跟他會聯絡。我長到這麼大,從小學到大學,到工作,認識了很多很多人,可是隻有一個朋友,是不是很奇怪?”簡希文喃喃自語,“我都覺得很奇怪。我的追求者很多,每天都有回不完的資訊。上學的時候,總有人搶著要跟我同桌;參加選秀時,他們也搶著跟我同一組;進組的時候,總有人要請我吃飯,請我出去玩……”
“可是,我卻只有一個朋友。”簡希文伸出一根手指,在任和眼前晃了晃,強調,“只有一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