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女兒是鮑大的掌上明珠,自小聰慧,知書達理,嬌養慣了婚姻之事也由不得爹了,來說媒的不乏富貴人家,也有官場上的後生,雅兒就是看不上眼。父親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好不容易遇上範公子,雅兒一見鍾情,原以為從今往後兩人白頭到老,卻等來了驚天噩耗。女兒精神垮了當爹的可要堅強呀!裝也要裝的堅強,否則女兒更要崩潰了。
? ? 鮑大勸著女兒,“雅兒呀,信封上這字好像不是正路寫的吧?或許來信他人代筆另有其因,你夫君也許並未亡故,分別時身體好好的,怎麼能說走就走呢?說不定有其他難以啟齒的原因吧。”當爹的分析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對於夫君雅兒是絕對信任的,但官宦人家規矩大也許身不由已,何況黃氏夫人的親爹是高官,與公公同朝為官。公公拉不下面子也許不準兒子出來了也說不定,最壞的結果雅兒真的不敢想象,莫非真的夫君變心了?
? ? 雅兒不寒而慄,但目光堅定相信自己的眼力,不管如何總要把事情弄個明白,“爹,我想去蘇州范家一趟!”“雅兒,你急糊塗了,范家的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萬一,萬一-----,嗨,我們沒底氣說呀!”“爹,您也老糊塗了,我去蘇州又不是去爭啥名分的,只是想見夫君一面,要是他真的變心了我立馬回家,要是,要是-----真的不在人世了,我倆夫妻一場也該去弔唁一番。”女兒說的在理,爹也沒理由反對,“那兒子放家裡吧,蘇州路途遙遠帶在身邊出門不方便。”女兒說:“有冬梅夏荷相伴料無大礙,不管咋說‘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況且直重目前是正路唯一的兒子,也要讓他見見爺爺奶奶,至於能不能進范家祠堂只有到了蘇州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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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四人一路舟船勞頓,等到了蘇州已是出門十天了。好在范家是大戶人家,到了木瀆靈芝坊一問便知。四人出門時也是挑了家中最好的衣服的,一路的鞍馬勞頓衣裙有些起皺,走得急忘了帶梳子,有些蓬頭垢面,雅兒心想給夫君丟面子了,“大戶人家的公子爺居然會看上不經世面的村姑。”
? ? 拍打大門上的鐵環,門開處閃出一精幹家丁,打量著一行人,不到兩歲的小范公子一點不怕生人,對著家丁“額、額”直笑。門丁疑惑道:“你們找誰呀?”雅兒走向前去,“我們找範正路範公子。”家丁接著又問,“請問你們是誰?”雅兒想還是問到了最難回答的問題,靈機一動,指著直重說:“他是正路的小公子。”“我家老爺的兒子?”家丁顯然被嚇到了驚訝不已,“你們等著,我去稟報我家主母。”大門又吱呀一聲關上了。“難道正路真的出事了,為啥家丁不說找主公呢?又或許正路有過吩咐見到睦州女人帶孩子來蘇州拒不相見!”“正路一定不會出事的,少了相公我娘倆咋活?夫君一定不會沒良心不見我的,況且直重是范家的血脈,是正路的唯一兒子,他怎麼會連自己兒子都不要呢?”雅兒的心裡兩個夫君的形象在打架,一陣眩暈襲來天地在旋轉身子在搖晃,冬梅忙攙扶住。夏荷抱著的小孩放聲大哭,彷彿在為母親鳴不平。
? ? 等到大門再開閃出一個貴婦模樣的人,一步三扭,“吆吆吆,哪來的野女人呀?聽說還給我家相公生了兒子,真的假的,冒認官親可要殺頭的呀。”雅兒也不跟她爭辯,“請問範正路範公子在家嗎?我想進屋同他見個面。”貴婦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哎呦呦,你以為範府是誰都可以進的嗎?嗨!不提我家相公還好,提起我就來氣,出門前好好的一個人三年後回家就病怏怏的了,敢情我家相公是被你這個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榨乾了身子剋死的!”這話從這女人口中說出可能夫君真的沒了,但心裡還是不死心,“正路夫君真的沒了看在我為他生了兒子的份上讓我進屋為他敬一炷香吧!”貴婦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