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倒是聽見過琵琶彈唱,聽說叫蘇州評彈,“那就叫一個會‘蘇州評彈’的吧!”“好嘞,看來公子蠻識貨的。”
? ?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俊俏楚楚動人的小姑娘低著頭碎步走了進來,直重眼睛看呆了,心想:“好一個超凡脫俗的姑娘!”姑娘瓜子臉舉止文雅,略施粉黛,柳葉長眉,一雙眼睛水汪汪清澈迷人,懷抱琵琶略蹲施福,輕啟朱唇,“見過公子!”聲音如黃鸝鳥般動聽,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直重心動了。
? ? 姑娘輕調絲絃,接著嫻熟地唱起了蘇州評彈,直重沉浸在那美妙的音樂中不能自拔。一曲終了,直重忙請姑娘喝酒吃菜。細心的直重發現姑娘夾菜時藕般細嫩的手臂上有著細小的燙痕,於是關切地問:“姑娘不用幹粗話能否告知手上的傷痕從何而來?”姑娘有些侷促,“我們一面之交也許從今往後天各一方,問這許多又有何益?”直重打破砂鍋偏要問到底,“我看姑娘言談舉止並不同他人甚合我意,你我又年齡相仿,不妨告知!”“本人也有同感,見公子舉止溫文爾雅談吐不凡也不像尋常的尋花問柳之徒,心生好感,公子真想聽小女子願吐露詳情。”
? ? 姑娘雙目低垂,眼淚如斷線珍珠往下掉,早已泣不成聲。直重掏出自已手帕遞過去,姑娘接過手帕擦了淚說聲,“不好意思,想起自己的傷心事就要落淚,接著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 ? 她原本開封人士,今年年方十五,父親關盛原是朝廷重臣有名的鐵面監察御史,為人正派生性耿直,元祐三年因言語得罪哲宗皇帝被判重刑入獄,她八歲被人販賣到蘇州“馨香樓”,藝名“九兒”,老鴇叫人輔導她舞蹈彈唱、吟詩作詞,如今她是馨香樓的名角,是樓裡的臺柱子。前幾日蘇州城裡的年老富商錢懋要出高價開苞“梳弄”九兒,她堅持賣藝不賣身寧死不肯,老鴇用香頭燙她還是不從,老鴇惡狠狠地告訴她,“過幾日到街上找個最醜陋的乞丐奸了她,然後就像其他姑娘那樣賣春。”直重十分同情九兒的遭遇,“梳弄是啥意思?”九兒臉色緋紅,“您傻呀!就是女人的第一次。”這樣的好姑娘真不該便宜了那個有幾個臭錢的老頭。
? ? “要是把你贖身需要多少銀子?”直重哪來的萬丈豪氣,是酒精作用還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有一種強烈願望要救九兒於火海。九兒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來的人都為了她的藝、色而來,真想贖她的人一個沒有。這位公子哥太年輕自己哪有許多錢財,官宦人家富商巨賈的家庭怕也不會接受青樓女子,“您瘋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管多少你把老鴇叫來問問便是。”直重豁出去了,心裡真的喜歡九兒。
? ? 老鴇本來要把九兒當搖錢樹,聽說有人要贖九兒心想這小妮性子剛烈不好調教,要是能賣出個大價錢何嘗不可?急急跟著九兒來到直重的包房,老鴇一下愣了,“我以為是那個富商呢,原來是個老毛未長齊的嫩仔,去去去,把你爹叫來吧!”直重想我爹早死了十四年了,老鴇也太瞧不起人了,“你不要門縫裡看人,你說吧,九兒的贖身錢要多少?”老鴇見直重是個愣頭青有點傻的可愛便說:“要是人家給五千兩銀子也不贖身,看在你對九兒一片真心要你兩千兩銀子不算狠吧?人家梳弄一回都要八百兩銀子哩!”
? ? 既然說到這份上再不答應也不像個男子漢了,“可以,我先付一千兩銀票,剩下的十天裡還清,只是在這段時間裡再不要逼九兒啥個啥個梳弄了,好生對待九兒。”老鴇接過銀票不知是喜還是哀,原本是嚇嚇小後生的,沒想到真能拿出許多錢,屁股扭扭往外走,“這些年的心血白搭嘍。”九兒背後啐了口,“我這些年給她賺的錢何止幾千兩銀子!”直重吩咐九兒這些天就不要上臺面了,這幾天有事過些天就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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