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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星燃見他含著那塊糖,頓時滿足的笑了起來,眼角眉梢像極了路口那隻歡快搖著尾巴的小狗。
“好吃嗎?”他把糖紙塞進口袋,問道。
聞紀年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好吃,雖然不是他平時的口味,但真的很好吃。
他們把小女孩送到家後,仲星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裡居然是吳伯的家。
吳伯出海去了,家裡空無一人。幸好這個村子裡向來是不鎖門的,家家戶戶都認識,幾乎沒有人會刻意用一把鎖把院子鎖起來。
於是他們一路暢通無阻,跟著小女孩進了屋。
小女孩在路上告訴他們,自己名叫佳佳。進門之後果然如她所說,堂屋正中央的桌子上,立著她媽媽的排位。
之前仲星燃沒有進來過,整個家裡稱得上家徒四壁,只有正中間一張桌子,其他任何多餘的傢俱都沒有,地還是水泥地,不過打掃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一左一右各兩個房間。
白牆上貼著佳佳的獎狀,還有他們全家的合影。
雖然佈置簡陋,但看得出吳伯把家裡照料的很仔細,也沒有耽擱了佳佳的學業。
聞紀年望著那塊排位出神,看了很久很久,佳佳則懂事地給他們倒水,拿凳子讓他們坐下休。
聞紀年跟她聊了一會兒學校裡的事情,問她學習如何,以後想做什麼。最後又留了他們家的電話,叮囑她不要一個人往外跑,在家好好寫暑假作業。過了很長時間,才和仲星燃走出來。
他們沿著來時的小道慢慢往回走,仲星燃偷瞄了他好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聞紀年察覺到他的視線,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了?”
仲星燃摸了摸鼻子,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不問的話我很擔心,問了又怕惹你難過。”
聞紀年扯了扯嘴角,被他的率真逗笑:“沒有什麼不該問的,你說吧。”
“剛才在佳佳家裡……你是不是想起你媽媽了?能告訴我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仲星燃眼巴巴地看著他道。
聞紀年靜了一會兒,說:“我也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家裡本來是有照片的,後來房子……出了點問題,被收走了,所以照片也丟了。時間過去那麼久,問只記得她身體不太好,說話的聲音總是很小。”
“她在我生命中出現得很突然,我四、五歲的時候才真正見她第一面。當然,走得也突然,她實在受不了無休無止的治療,自己把管子拔了。”
他甚至沒有形容她的性格,因為她常年待在醫院,幾乎很少有和他獨處的時候。有很多個深夜,他也在想自己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夢裡也只有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模糊身影。
仲星燃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他張了張嘴,卻又安靜下來不想打斷他。
聞紀年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看動畫片,只是有幾次看見裡面一家人快快樂樂的樣子,就有點看不下去。小新的媽媽很愛他,大雄的媽媽也很愛他,唔,可能我還是比較適合看《獅子王》吧。”
仲星燃伸出手想攬他,抬到一半又默默地放下了,他覺得聞紀年不是那種需要別人可憐的人,或者說他甚至可能會痛恨這種憐憫。
他突然出聲說:“那如果你是辛巴的話,我是丁滿還是彭彭?”
聞紀年沒看過《獅子王》,疑惑地問:“這兩個是什麼人?”
仲星燃衝他一笑:“它們不是人,丁滿是狐獴,彭彭是疣豬。媽的,我不想當狐獴也不想當疣豬,要不……”
他頓了頓,低聲說:“我當娜娜好了。”
《獅子王》也不錯,沒有家人陪著他,他可以充當他的同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