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但想必有些時候也曾在心裡頭犯嘀咕,不知朕在搞什麼名堂。
“朕向來不喜無的放矢,因此一直想查出個眉目來才訴之於口,但今日朕卻經太子之手收到了蜀中知府劉淮遞上來的幾份奏摺。關於礦藏的。”
皇帝把炕桌上的奏摺遞給了鎮國公父子。
“這是幾份新近查到的蜀中轄內幾個州縣發現了銅鐵礦的奏稟。這兩個礦,是在歷年修編的載錄之中沒有的,但是,太祖皇帝在建國初期的那份載錄之中,卻是有的。”說到這裡,他把先前那份黃帛也給了他們。
拿著這些比對了一番的鎮國公和韓陌頂著同樣的一臉迷惑:“也就是說,這是後來被除去的?”
“據劉淮奏章中所述,這兩座礦位於山區,百姓不多,平日除了打柴的,狩獵的,鮮有外人前往。但在近年官府的勘測之中發現,山中有過不少久遠的勘測痕跡,然而都被土層重新掩埋起來了。許多附近村子的山民,都從來不知道那些山是礦山。而事實上,劉淮舉報的這兩座礦,也只是從最初那份載錄當中被剔除的一部分。”
刮目相看
殿中三人盡皆失語。
銅鐵礦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有多重要就不多說了,大梁開國的時候都有明確記載的礦藏數量,後來卻被剔除了,而且被剔除的還不止一兩個,誰又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皇上可知此事緣於何時?”
鎮國公先發問。
“如無意外,是緣於清平六年至八年間。”
“……還是在太祖帝手上?”
太祖定國之後取國號為梁,年號為清平,在位共十五年,清平六年,正好是朝局大定,永珍更新之時。朝中賢才輩出,每屆科舉都能選拔出不少人才,如今的許多望族還是源於彼時太祖的提拔。換句話也就是說,當時皇權緊緊攥在梁太祖的手上,沒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幹出偷偷剔除國家礦藏這樣的事情,為何卻會在清平六年至八年間,出現了這種事呢?
太子問:“父皇是如何確定這個年限的?”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皇帝望著他,“就在薛容問斬後的 那丫頭能治得了你
“朕知道,還有蘇家那丫頭。”皇帝言語中隱含笑意,“你這頭炸毛獅子,竟會被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黃毛丫頭給馴得服服帖帖,這是讓人沒想到的。”
鎮國公露出了震驚的目光,太子卻含著些許揶揄。
韓陌臉頰通紅,越發結結巴巴:“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兒,比臣兇多了……”囁嚅半日,他立刻轉了話題:“皇上,還是接著往下說吧,調了我們父子去兵部後,皇上這邊可曾又取得了什麼關於鐵券的進展?為何皇上如今已能確定護國鐵券就是三枚呢?”
“中軍都督府這邊你父親漸漸化被動為主動,隨著羅智等人暴露,兵部的爛賬一筆筆地攤開來了,這時候——也就是去年冬月,太原王家突然有人進京來了,稟報朕說,他們的家主過世了,護國鐵券傳到了他們這一代。按照慣例,朕需要親傳聖旨予新任的家主,並當場核驗鐵券真偽。
“朕登基十餘年,還是第一次處理鐵券接任之事,當時朕也只是例行行事罷了,不料卻在開啟鐵券上方銘文的時候,原本應該契合得嚴絲合縫的鐵券,卻出現了一道意料之外的缺口。
“因為這兩枚鐵券的紋樣在宮中都有留存的,朕立刻找來屬於江家的那枚圖樣出來察看,兩枚鐵券紋樣合在一起,原本應該是一龍一鳳首尾相纏,線條圓潤完整,但拼接起來圖樣龍鳳已十分完整,但交纏之處卻並不順暢,幾經推演,那缺掉的一塊也絕不像是與龍鳳有何干聯。
“朕立刻召了江家人持券進京。經過實物對比,兩枚完整的鐵券果然是不能順暢相接的,王、江兩家人在京停留數日,最終根據圖紋走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