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選擇回謝家,而是留下來照顧我們姐弟。既然如此,那蘇家就是她的主人,某種程度上說,她也得看我父親的臉色過日子。她怎麼敢還對父親抱有怨恨之心呢?她甚至還暗示我不要與我繼母走得太近。”
韓陌聽得凝起神來。
蘇婼繼續道:“還有我父親,他提防著鮑嬤嬤,所以在母親死後,就把他們一起發配到了田莊上。哪怕他們回來,他也還是對她不放心。可他為什麼不乾脆把她遣回謝家呢?明明對他來說這根本就不難辦到。”
“……你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我母親的死,也許不是我之前所猜想的那麼簡單。也許她並不是蘇禎之流殺死的。”
蘇婼望著他,慢慢吐出來的每個字都透著鄭重。
屋裡一時有些安靜。
韓陌手肘支著桌子,良久才吭聲:“你覺得這不是家仇。”
“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也沒有一定。我最近總覺得自己疑心病有點重,所以不保證不是胡思亂想。”
韓陌未置可否。
在他看來蘇婼是個精明之人,沒有根據的事情她不會隨便說出口。雖然她當下說得簡單,可他竟沒來由地相信她一定還有更多懷疑。自己終究是個外姓人,她能夠把這些明白地指出來,就很不錯了,他暫且已不需要追問更多。
“回頭我讓楊佑親自去徽州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什麼。”
“如此最好。不過我父親這邊——”蘇婼頓了一下,才又接著道:“還是希望你能幫我多留意留意。”
韓陌轉動著杯子:“你都說到這裡了,我自然會上心。”
蘇婼點頭。想到與他之間是有約定在的,便主動問道:“羅智那邊進展如何?”
韓陌深吸氣:“有是有一點,就是總拿不到鐵證。”
“你說的鐵證是指?”
蘇婼略默,道:“讓你想辦法幫我結識陳家女眷,你想到辦法了嗎?”
聽到這兒韓陌看向她:“倒是有個契機。”
“什麼?”
他清了下嗓子,然後捏了捏下巴:“上次在宋家,你是不是遇見我母親了?”
“……你母親?”
韓陌輕嘶聲:“那日她應該穿著身紫色的繡服,頭上插著一隻七尾正鳳釵。哦,對了,她左唇角下有顆細小的硃砂痣。”
蘇婼略一思索,旋即想到了在宋家園子裡暴打吳佩蓉時,忽然出現的那位年輕貴婦:“是她?”
韓陌又搓了兩下下巴:“看來你有印象。”
那怎麼能沒有印象?再慢一步,她暴打吳佩蓉的壯舉可是要被撞破了呢。
倒沒想到會是韓陌的母親,是堂堂鎮國公夫人!
——不,韓陌突然提到這個,難道是他母親回過味來,又察覺出自己的馬腳了?
她心虛抬頭,故作鎮定:“怎麼了?”
韓陌想到楊夫人那樣驚人的念頭,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遮掩還來不及,是以哪裡還有餘力去關心她的神態?當下說:“也沒怎麼,就是我母親知道你是蘇家的小姐後,想到之前你父親還在殿堂上幫我說話,就想認識一下你。對了,她好像還已經給蘇夫人下了帖子,要約她吃茶。”
蘇婼著實有些意外,但隨即也釋然了。眼下內閣裡唱戲正唱得熱鬧,誰知道鎮國公夫人此舉是不是也帶點別的意思。便道:“這事跟我方才提的事情有何關係?”
“我母親交遊廣闊,結識陳家女眷這種事,我尋思我來插手,還不如讓我母親出馬。”
蘇婼恍然:“你是想讓我借這個機會結識國公夫人,然後藉由她帶領我打入官眷圈子。”
“如果你不反對的話。”
蘇婼上下地打量他:“我怎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