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你說什麼?!”
“我說薛容,”韓陌睨了一眼她之後回到原處坐下,“周承禮的老師是薛容,就是你所知道的那個薛容。”
蘇婼愣住了。
她雖然隔了一世回來,但薛容這個名字還是相當熟悉的,因為自從兩年前薛容一案過後,一直到她死的時候,都沒有再出現過影響如此之重的案子。
薛容作為皇帝還在潛邸時就已經賞識的臣子,一路為皇帝所倚重,最終官至內閣首府之高位,他竟然會暗中勾結曾謀害過皇帝的廢太子黨意圖謀逆,並且犯下那麼多罪行,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也讓人無法對這種禍亂朝綱的行為予以接受。
這雙粗糙的手
此案株連了許多人,蘇家雖然倖免,但是與蘇家相交的兩戶官宦卻在名單之列,小時候蘇婼曾經親熱地喚過伯父伯母的那兩雙夫婦,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四具屍體,蘇婼當時已有十三歲,爺已經經歷過親生母親罹難,但對這件事情印象還是非常深刻。
“怎麼會是他?”
她著實是想不到,也沒有絲毫心理準備。阿吉的親生父親竟然是逆賊的門生?
“這是竇尹自吏部取回來的卷宗,你仔細看吧。”
韓陌從旁邊取來一疊文書,推向了對面的她。
蘇婼迅速坐回去,拿起來開啟,首先目光先鎖定吏部的印戳,確定無誤之後她才往下看。
“你推測的沒有錯,周承禮本來就是京城人,他二十一歲中進士,隨後入六部觀政。三年期滿後去了金陵府任同知。
“娶妻何氏。何家是買賣發家,後來才有子弟科舉入仕。家底很厚,但是官位不高。
“何家對這個才華橫溢的女婿十分敬重,時常有銀錢貼補。周家也不窮,傳說家有良田千頃,還有鋪子若干。所以阿吉說,他們在金陵的日子過得很寬裕。
“但就在周承禮南去任官之後,周何兩家先後搬出了京城,如今甚至打聽不到去向。”
韓陌話音落下,蘇婼這裡也已經看完了一遍。
她深深沉下一口氣,肩膀垂了下來,雙手卻緊緊攥住了案卷。
“阿吉說他父親被停職是兩年前,這個時間倒是對上了。看來周承禮也是被薛容的案子所牽連,即使遠在千里之外的金陵也沒有避過去。
“當時看到那些書信,我還想著會是朝中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鴻儒?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禍亂朝綱的奸臣。”
自打薛容伏罪之後,朝野上下對他的唾棄簡直不絕於耳。蘇婼只要一想到他曾差點害得這安定的朝堂被顛覆,也不能對他有丁點的好評價。
“所以週三夫妻對阿吉的態度似乎也有據可依了,周承禮被牽連得罷了官,周夫人帶著孩子進京來,像他們那麼刻薄的人,又怎麼會對家道中落的阿吉施以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