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婼深沉一口氣:“他可真是放得下心!”
扶桑清嗓子:“一般而言倒也出不了那樣的事。”
“是不是那回事還不知道呢。但便是出不了那樣的事,也能出別的事!原先禎哥兒不就揣著小心思四處結交了麼?知道我們的說蘇家仁至義盡,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多麼苛薄他,非逼得他在外自謀生路不可了!”
扶桑不敢再多言。
這時候外頭傳來院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蘇祈的呼喚聲也傳進來:“姐!我回來了!姐?”
木槿給阿吉使眼色:“二爺來了,快去迎迎!”
阿吉跨出門檻,迎門就撞上了飛奔而來的蘇祈。
“二爺怎麼走這麼快?黑燈瞎火的,絆著了怎麼辦?”
“嗐,我這不是忙著來覆命麼!哎,她歇了麼?”蘇祈指了指屋裡,聲音不覺壓低了些。
阿吉搖頭:“還沒呢。”說完看到他手裡拎的紙包,又道:“這是什麼?”
蘇祈低頭一瞧,當下就把這紙包丟進了廊下水缸:“破爛玩意兒,你別管了!”
說完他扶著她肩膀把她往旁邊一挪,進了屋。
“姐,蘇禎真不是東西!”
蘇祈一進門就開罵起來,“你知道他都存了些什麼心思麼?”
屋裡幾個人聽得這話俱都心頭一跳,扶桑趕緊示意木槿把阿吉她們帶下去,然後把門關上。
蘇婼道:“他有什麼心思?”
“他跟常賀說我們蘇家刻薄他!”說完,蘇祈便把在小樓裡聽到的一切說了出來,末了道:“咱們蘇家待他夠仁義的了,他還嫌蘇家沒讓他當能繼承家業的嗣子,他也不想想,他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麼?
“當初要不是祖父看他可憐,替二叔作主收了他回來,他這會兒還不知在哪裡要飯呢,他還想攀交這麼多權貴?
“而他藉著蘇家大公子的身份在外攀交,結果卻是想方設法地給自己賺身家,按說這也沒什麼錯,但他竟然連二叔的話都不聽,要越過二叔給自己找出路!他眼裡還有二叔這個父親嗎?還有蘇家嗎?這不是打我們蘇家的臉嗎?!”
蘇祈再也控制不住地把心裡的怨氣發洩出來。
蘇婼本以為他要說的是蘇禎與黃氏,但聽到這兒她也有無名火起。
早就看穿蘇禎是有後患的,只是以為上回跟黃氏講過之後他就消停了,沒想到他不但沒打住這心思,反倒還直白地跟常家要起前途來!先不說從軍領功根本沒他想的那麼容易,就算是有,那蘇禎的意思是到時候就從蘇家分離出去另立門戶不成?
他也不想想,他要得個能與蘇綬分庭抗禮的軍功那得多少年?在那之前他想忤逆?蘇家收拾那不是彈彈手指頭的事嗎?
黃氏也是,難道上回跟她提過的醒,她都沒放心上嗎?還是說,蘇禎只是面上愚蠢,實則兩面三刀,一面在黃氏面前奉孝,曲意逢迎,讓她放鬆管束,一面卻在外四處佈網,給自己網羅機會?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蘇禎,他有這份城府嗎?
若他有這份城府,又為何會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用把蘇纘和蘇家放在眼裡,覺得他一定能從常家這邊給自己賺取一條出路?
她心神略凝,又問:“你還敢跑去偷聽?沒被逮到?”
聽到這個蘇祈差點被茶水嗆到:“還真的差點就被逮個正著,只不過我命中貴人多,有驚無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蘇婼疑惑:“哪來的貴人?”
蘇祈便把先前遇險之事也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聽完後蘇婼也不能不承認:“那容嫂來的那樣巧,看來的確是巧。”說完她又疑惑:“你確定她沒有發現你?”
“當然確定!那容嫂那麼受常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