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竇尹略默,回道:“被羅智那麼一搞,世子現在很被動。順天府那邊林逸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我們完全失去了在東林衛時的便利,世子想把羅智一黨拉下馬,註定會有不少障礙。當務之急,顯然應當先在順天府站穩腳跟。把順天府這邊擺平了,才好繼續原先的案子。”
“那如果說我將它徹查出來,你覺得離擺平林逸還有多遠?”
竇尹訝異,轉瞬道:“此案涉及人命之多,必定牽涉甚廣,倘若真是如此,那世子之舉乃是為朝廷立下大功,此舉之後,莫說是震住順天府,整個朝上對世子的口風都會扭轉!雖然說有些風險,但是於私有利於解決眼下處境,於公來說,事關喪生的幾十個百姓,也值得正視。”
韓陌緩聲道:“所以,這案子竟沒有不接的理由。”
蘇婼若是哄騙他,他再收拾她不難。但如果事情是真的,卻讓他忽略了過去,那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他。
說完他道:“明日與我去趟工部。”
二爺平時不這樣
上車前蘇婼交代扶桑:“你不用跟著我,你帶人去趟麻鴨衚衕,按我說的辦事。”說完她交代了幾句。扶桑稱是離去。回府路上蘇婼便閉目養神,先前那把鎖還沒有鑄完,交貨的日期勢必得延後,天氣寒冷,她又畏寒,這韓陌,真是阻她財路。
馬車進了角門,她起身下車。
暮色籠罩在靄靄白雪之上,混淆著成了滿目灰濛濛。府裡點起了滿庭院的燈,束束黃暈像是利劍,把這暗沉的天色刺出一個個窟窿來。
角門內車伕正在裝車,她走過去:“二爺回來不曾?”
車伕稟道:“回大姑娘,二爺回來了。”
蘇婼頓住腳步:“那你裝車是去接誰?”
“黃家先前遣人送來訊息,說黃家老太爺身子大好,二太太明日一早便要回府來。先前大太太吩咐,讓小的明兒趕早過去接。”
“二嬸的父親病了?”
昨日回府,徐氏就曾提及二嬸黃氏回孃家了,倒沒細問是什麼緣故,原來是黃老太爺病了。
黃氏的祖父是書畫大家,是燕京名士,黃氏精通文墨,又性情柔和,從前與母親謝氏是極要好的妯娌。
她對蘇婼也很關照,謝氏過世之後,更是對她百般呵護,守著她從那段艱難的日子過來,後來蘇婼遠嫁喪夫,逃家歸京之後,也是蒙黃氏掩護。
故此聽得她的訊息,蘇婼少不得要停步問問。
“大姑娘才回來,不知道,黃老太爺打從去年喪子,就隔三差五地染病。”
蘇婼點點頭。
既是明日就回來,那就明日見面再說。
眼下她還有手尾沒處理完。
“蘇祈呢?”
進了後院,她直接奔向蘇祈還沒來得及搬出去的怡志堂。
蘇祈自捱了那兩下打,直奔回府,哪裡也不敢去。蘇婼突然而來的緊張明顯是提防到了韓陌,難道韓陌放他走,還有別的算計?想到先前她的兇殘,他簡直不敢往下想,要是韓陌真的派人跟過去了,發現了她的秘密,他的下場會是怎樣!
雖說他長這麼大除了蘇綬以外,還沒有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蘇婼幾次三番地衝他動手,令他感到十分窩囊而且生氣,但是他又越來越強硬不起來——天知道她怎麼會有那麼厲害,除了有精湛技藝,還料事如神,竟然算到了韓陌會逼迫他印證開鎖的本事!這讓人完全看不透她的深淺,真就讓人不由自主地心裡發怵。
何況,她這麼厲害,自己往後有求於她的地方說不定還多著呢!就比如每月一次的考試……
這麼想著,他心裡就越發安定不下來。
一面忐忑用了晚飯,一面不時地打發人去打探蘇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