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不知道你這番假模假式,人家領情不領情?”
徐氏是聽下人說這邊廂蘇婼要動真格的,這才匆匆放了孩子趕過來,甫一到就聽黃氏這般尖刻,因而才出聲阻止,不曾想她竟反而衝自己開起了火,當下噎住!
這邊廂蘇纘厲聲斥責:“你閉嘴!”
蘇綬走過來,將徐氏拉到身後:“你不必管她是不是真心,只管先回答婼姐兒的話,你的黎黃錦,從何處來?你今夜穿著它,又欲往何處去?”
一屋子劍拔駑張中,他一貫冷漠的聲音反倒顯得格外厚重。
黃氏別開臉,卻又剛好對上了蘇婼如針錐般的目光,閃避不及,蘇婼已抓個正著:“二嬸今夜好不淡定。我不過看穿了一襲黎黃錦,你就沉不住氣衝我們太太開火了,是因為胡氏沒死成,壞了你的計劃,而你根本沒想到會失手,所以之前壓根沒去想事敗要怎麼應對嗎?”
緊繃成一根弦的黃氏在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也不要緊,那我們就說說方才的話。我們太太今日受了委屈,我不得不替她說句公道話。我想知道,二嬸是憑哪點看出來我們太太這個後母是當得假模假式的?”
黃氏臉上全是譏諷:“你該不會真有那麼天真吧?會相信一個與你完全無關的,甚至所生的兒女要與你搶奪利益的女人,她發自肺腑地對你好?她們憑什麼!”
“照你這麼說,難道世間當繼母的都該死?”
“不安好心的,自然都該死!”黃氏冷哼。
蘇婼看了眼門外雨幕,再道:“那麼你父親那位趁虛而入,之後當了你繼母的表妹,在你眼中定然也該死吧?”
黃氏的一臉尖刻,隨之就破碎成了這雨幕裡的泥。
“你,什麼意思?”
在一室靜得如同凍結了的空氣裡,蘇婼收回了她幽深如黑洞般的目光:“你父親的 不見血的殺人刀
屋裡人不太多,若在往常,彼此間卻也足以氣息相聞,蘇婼每一個字都落得不重,在雨聲掩蓋之下甚至不算突出,但此刻實在太安靜了,那每個字眼便顯得格外清晰,尤其是末尾的“殺”字。
在場人中,徐氏早驚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瞪大眼望著素日被自己深深認為慧質蘭心的黃氏,周夫人攬緊了阿吉,作為外人不會有徐氏這麼大的反應,但也足以令她露出審視的目光。
蘇綬是見慣風浪的,但他一個大伯子,自當與弟媳保持嚴格距離,與黃家也無公務往來,他又何曾知曉這一段隱秘?更讓他詫異的,卻是蘇婼竟然會知曉這一層,她是什麼時候查得的這些?她又究竟是否有證據?
這麼多人中,最為驚駭的卻要算蘇纘。
這些年裡他一直與黃氏離心離德,按說憑他往日的成見,此刻蘇婼說出再可怕的指控,他也不會意外,但他望著黃氏,臉上卻是一片茫然。並且啞著嗓子問起了蘇婼:
“婼姐兒,人命關天,你別亂說話……”
蘇婼目光只對向色如白紙的黃氏:“雨夜作案,太便於銷燬證據了。二嬸為了殺柳氏,那一次一定提前籌謀了很久很久吧?後來自然就輕車熟路了。今夜胡氏遭罪,二嬸可是氣定神閒的很。”
“你通篇胡說八道!”黃氏怒道,“無憑無據妄加揣測,這就是你們蘇家人合起夥來對付我的招式嗎?”
她看向蘇纘,又咬牙道:“我知道了,如今二房有親骨血了,我這個明媒正娶的二太太可以下堂了!蘇纘,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黃於秋雖未替你生下兒女,但好歹也是十來年的夫妻,你竟這般下得狠心!
“就算我得了不該得的衣料又如何?我一個內宅婦人做兩件衣裳暗中穿穿,莫非也於理不通?朝廷衙門都講究個疑罪從無,你因為一個胡氏,竟這般串通蘇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