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頌隨後落了地,說道:“外頭我讓跟來的兄弟們鋪好路了,先出去吧。”說完他看著屋裡的人,又道:“這窗戶只能由一個人進出,只能借用繩索了。世子在這頭拿著繩索,屬下去那邊窗下拿著另一頭,待姑娘上到窗上,就好辦了。就是蘇姑娘得忍忍勒痛……”
“無妨,我忍得住。”蘇婼渾然不在乎。這點子難受算什麼?她吃過許多他們難以想像之苦。
韓陌叉腰看了下蘇婼腰肢,卻不太贊同:“全程用繩索,這邊上去容易,下邊下去卻難。”
蘇婼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韓陌不由分說拿起繩索,一面往她腰上拴去,一面吩咐田頌:“你去那邊拉著。”
田頌當即奉命行事,又從窗戶裡鑽出去了。
待繩索扯牢,蘇婼被那邊廂的田頌吊著往上,她一面藉著牆壁的力爬向視窗。而韓陌則在她即將到達時一躍而上,穿過窗戶到了那邊五姨位於樓下的臥房底下。
蘇婼費力攀上窗戶,視窗雖小,於她卻是有餘量的。她站穩後往下看,韓陌就朝她伸出手來:“跳下來!”
蘇婼一頓:“你瘋了?!”
這麼高讓她直接往下跳?
下方的田頌聞言也震驚地看了眼他家主子。
韓陌不以為意:“我讓你跳你就跳,保證摔不死你!”
蘇婼看著下方,兩層樓,高不過兩丈罷了,摔死的機率應該不大,但怎麼說也是有風險的,真有個閃失,比如萬一韓陌沒盡全力,又關鍵時刻縮了手什麼的,斷了胳膊腿也不划算。總而言之,就這麼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上,她可捨不得。
她看著繩索,打算憑本事溜下去。狼狽就狼狽點兒唄,好歹比腦袋開花強。
但她還沒把繩索扯到手上,耳邊一陣風颳過,韓陌竟然就已經躥到了她身邊,一隻腳踩著她旁邊的空隙,再一隻手勾住她的腰,沒好氣的聲音也跟著傳進了她的耳朵:“敬酒不吃吃罰酒,叫你跳不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完了蘇婼就覺腰上一緊,像被一根堅硬的鑄鐵箍住,然後身子一輕,然後竟被韓陌挾起來躍下了半空!
這一躍不過是個錯眼的功夫,快到蘇婼都來不及表示驚恐害怕什麼的,但蘇婼卻與他身軀相貼,臉與臉相隔不過一兩指的距離,少年——不,青年男人的溫熱氣息撲入她的鼻腔,是無比真實而刺激,卻有著這麼短暫的片刻已經足夠了!
“看什麼?”
韓陌一聲不高興的招呼,蘇婼才發現自己已經站穩在地上,而自己竟然還一直在盯著他的臉。
“沒什麼。”蘇婼收回目光,拍拍略凌亂的兩袖,隨後又朝他看去一眼。
韓陌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赧著臉咕噥:“神神叨叨的!”
蘇婼挑了挑眉,與他之暴躁截然相反。這邊廂,就這麼會兒的工夫,扶桑也已經被田頌捎下來了,不知發現了什麼,目光也在韓陌與蘇婼之間流連。
韓陌不耐煩:“還走不走?”
說完自己當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