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看看?”
羊肉鍋已經端上來了,在砂鍋裡噗呲呲地冒著煙。秦燁夾了一大塊軟爛的羊肉放在碗裡:“既然撞上了,哪有能不去看的道理?”
蘇婼斜眼瞅他:“你平日膽子那麼小,這會兒倒是膽大起來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可悠著點。”
秦燁輕哂了一下作為回應,然後也低頭大口吃起來。
蘇婼話雖那麼說著,到底不能放心,吃肉的中途又儘量不著痕跡地往那頭看去了幾眼。
瞥到最後一眼時,忽見那一桌已經結賬起身。再看面前的秦燁,他也倏地放下了筷子,喊來了小二:“結賬!”又跟蘇婼說:“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回去,今兒沒吃好,改天我再請你!”
蘇婼低喝:“你站住!”
秦燁被嚇了一跳,甚至已經不聽使喚的坐了回來。
蘇婼沉臉:“你就打算這麼去?”
“不然呢?我再叫幾個人來跟著也來不及呀!”
蘇婼無語:“你讀書讀書不成,練武練武不行,要腦子沒腦子要功夫沒功夫,別說遇到意外你壓根就沒辦法解決,就說你有本事能避過他們的耳目嗎?”
秦燁一腔的鬥志頓時消散了。
“姓陳的明顯就是要去幹什麼勾當,我就算不去拆他們的婚事,至少也能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萬一他成了秦家的女婿,他的所作所為也會影響到秦家,這事我怎麼就不能去辦?”
“誰說不讓你去辦?”蘇婼也放了筷子,抹抹嘴說:“走!”
秦燁愣了一下,旋即跟著她走出了門。
外面天色早已經黑了,街頭燈籠的微光之下,姓陳的那夥人已經各自上了馬,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掛起了刀,可以確定都是屬於練家子了。
“他們是往南城門方向去的,往那邊去有三條路,一條是出城,另兩條是沿著城牆往東西方向走,你騎馬去肯定不行,他們會認識你,你現在打發人去看看他往哪個方向走,如果他是出城,那就不要跟了,這個時候城門已關,他們出城多半是有報備,或者是有出城牒文。”
“那如果他們是往東西方向走呢?”
“等確定了再說!”
蘇婼說完,秦燁便硬著頭皮應下了,反正在她的指揮下,他也只有指哪兒打哪兒的份。便往拴馬處招了招手,四個精裝的護衛都走了過來。
秦家這邊,秦獲從書房出來,往房裡走的路上,不覺又朝著東邊看去。但是目光所落之處安安靜靜,燈火也沒有點上兩盞。他問道:“他睡了?”
身後的扈從回道:“回老爺的話,三爺下晌就出去了。”
“又出去了?!”
秦獲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這兔崽子,這家裡是一刻也待不下了是嗎?有種就別給我回來了!”
暴怒的聲音穿透了院牆。扈從連忙勸道:“老爺息怒,今兒就讓三爺去耍耍罷。”
“他哪天不是耍?真當我非要他來繼承這份家業不可嗎?!”
“老爺!”發須灰白的扈從嘆起了氣,“今兒不同,今兒是三爺生辰啊!”
秦獲驀地定住在廊下,看著面前的他彷彿石化了。
“每年的生辰三爺都是在自己過的,老爺忙,顧不上這些,情有可原,不過,又何必在這樣的日子如此對他呢?”
秦獲的怒容全部化成了怔忪。
扈從進一步道:“三爺可是名正言順的嫡子,老爺還當多多關懷一下他才是啊。先前老爺斥責過三爺後,他就立刻出去了。如果老爺能對他寬容些,說不定三爺也更願意留在府裡呢?”
秦獲深吸了一口氣,眉眼之間已經有了悔意。“去找找看,他在哪兒?找到了就把他給接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