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如今亂猜也是沒用的, 林瑜已經來到了殿中, 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很明顯,這半年的思過並沒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反而加重了對姜憶羅怨恨。
「弟子見過師尊及諸位前輩。」林瑜跪下行禮,目光卻斜睨著姜憶羅,眼神狠戾得有些嚇人。
應鈞沒有說話,只冷冷地看著她。
林瑜只覺得周身一寒,無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心中突然升起幾分忐忑。
她小心翼翼抬眸往上座處掃了一眼,對上那雙眸子的瞬間,視線幾乎被凍住了,她心中原本十足的底氣頃刻間去了三分。
「林小姐,你快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大家呀,尤其是應鈞尊主,不能讓他一直被蒙在鼓裡。」顧詩茵俯下身在她耳邊極其溫柔道。
森然的聲音加劇了林瑜心頭的懼意,眨眼間底氣又去了兩分。說起來她一向行事魯莽、自視甚高,膽子卻不大,針對姜憶羅也不過是因為謝琅,而且覺得姜憶羅只是個孤女,無依無靠。
如今頂著上方那道頗具壓迫感的目光,林瑜心中十分不安。
顧詩茵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怯懦,繼續蠱惑道:「你想想你表哥,謝公子芝蘭玉樹與你自小,卻被人橫刀奪愛,你甘心嗎?」
林瑜聽到謝琅的名字,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勇氣,一咬牙,抬起頭揚聲道:「師尊,弟子要告發」
「林瑜。」應鈞突然出聲打斷了她,「你自拜入本尊門下幾次三番挑事,本尊容忍度是有限的。」
林瑜的聲音一頓,觸及那道漠然的眼神,微微一怔,待回神後才發現後背幾乎被冷汗浸濕。
顧詩茵還在低聲提醒她:「想想謝公子,想想你們之間的情誼。」
林瑜終於咬了咬唇,鼓足勇氣道:「弟子知曉師尊一番好意,但是弟子也不忍心看師尊受人矇蔽。弟子要告發姜憶羅,她其實是廖氏一族的後人,甚至摘花大會出事也和她逃不了幹係。」
此話一出,殿內一片譁然。
怎麼回事?廖氏一族已滅門,今天卻接二連三的出現其後人!
難道說真要出事了?
林瑜看著眾人竊竊私語,心下安定了不少,繼續補充道:「弟子不敢撒謊,弟子曾經親眼所見,姜憶羅背上右側蝴蝶骨下有一道淡粉色的捲雲紋,師尊若是不信,大可以讓她脫了衣服任眾人查驗一番!」
這話說完之後,應鈞的眸中彷彿凝了霜,周身的氣壓壓得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沒、沒了。」
應鈞眯了眯眸子,聲音中滿是壓迫感:「無憑無據,就讓另一女子在眾人面前褪去衣裙供人檢視,你父母便是如此教你行事的?還是本尊如此教過你?」
林瑜只以為應鈞不信,急切解釋:「我、我師尊,弟子說得都是真的,只要讓她脫了衣服就知道了。」
顧詩茵挑釁似地看向應鈞:「尊主護徒心切,但是林瑜看起來也不像在說謊,有些事含糊不得,還是查一下為好。」
林瑜連連點頭:「對對對,顧小姐說得對。弟子不敢撒謊,當年姜憶羅初入謝家,弟子她的衣服破了,露出了半個背,弟子就是那時候看到的,只是當初年紀小,不知道捲雲紋的含義,便沒有多想,幸得顧小姐提醒」
眼見著她越說越多,顧詩茵低聲喝止:「林瑜!」
林瑜身子輕顫,未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縱使如此,大家也猜了個七七七八八,一時間看向顧詩茵的眼神滿滿都是厭惡。
顧詩茵臉色蒼白,無聲握緊身側的手,索性心一橫道:「大家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沒有內鬼,摘花秘境何以混入北冥淵的妖獸?而且在座不少人都透過觀塵鏡看見了遲衡尊主對姜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