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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刺篇 玩具
縱使自己是一個亂倫的賤貨,昭昭還是覺得自己這骯髒的生命還是有希望的,她還有一年不到的時間可以去拼,賭一賭自己能不能把獨木橋上的其他人給踩踏過去。
她的心裡始終有一團憂鬱的熊熊火焰,包裹著少女強烈的報復慾望。反正她做什麼都是錯,別人不待見她,別人無視她,別人討厭她,那不如自暴自棄,舔著狗臉去求別人看一看她也是無用。
她利用班裡暗戀著她的四眼書呆子,常常在放學後扯了一把凳子坐到他旁邊,丟下話,軟聲要挾:“柳誠,你不教我這幾道題,我就跟別人說,你偷看我的胸和屁股,還偷摸我,猥褻了我。”
純情少年倏地漲紅了臉,不可置信地瞪她,嘴唇叛逆而膽怯地囁嚅:“你瞎說!你怎麼能這樣……下作……”越說,聲音越是小了去。
“你到底教不教啦?”昭昭微微瞟了他一眼,把香軟的身子湊過去,柳誠的身體在感應到少女逼近的體溫時,瞬間縮成一個王八的模樣,甚是好笑。
他矛盾地執起筆紙,噘著嘴,哆哆嗦嗦地為她講起題來。
他總是戰戰兢兢地呼吸,生怕自己的氣息對她造成困擾,也不敢看她,就怕她那調皮打趣的眼神惡劣地掃視他,像要把他剝得皮都不剩似的。
他知道關於她的一些流言蜚語,他是一個膽小鬼,不應該和這樣孤傲的女生拉近距離,長久下去,別人就會因此而與他拉遠距離,他害怕這樣的結局。
他就像她手心裡的螞蟻,被玩弄於股掌,可他終究還是被她身上的某種特質給莫名地吸引了去。
許是她這般毅然決然的孤傲讓他崇拜,又或許只是單純地覺得她好看,於是他儘自想著她、念著她,甚至還自欺欺人地幻想起她真的說出那些下作話之後的結局。
講得口乾舌燥,最後換來她一句真摯的“謝謝”,柳誠又覺得心滿了起來,他的腦海中又多了許多幻想,許多糾結,許多心思。
可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在每個晚上都被自己給壓了下去,因為另一個清醒的他在身體裡叫喚著:別多想了,她在玩你,明天別理她了,這樣奇怪的女生,還是別碰為妙。
“柳誠,這題怎麼做呀?教教我啦。”她又湊過來。
他又執起筆紙,努了努嘴,矛盾地低下頭給她講題。
有著成績名列前茅的書呆子的講解,加上樊彥請的家教,昭昭的成績突飛猛進。
大抵是招人眼紅,又或是利用暗戀自己的人的手段使人鄙棄,同學們更是疏離了她,連帶著柳誠也被男生不停地戲弄,時常被他們推搡到昭昭面前,不懷好意地對昭昭笑。
“四眼呆魚,她在玩你咧,你別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鈔票哇。”
“開啟天窗說亮話,樊昭昭就是一個心機婊嘛。”
“別浪費時間在她身上了呀,還兢兢業業給她講題,你以為你是雷鋒?”
柳誠都知道,可為什麼別人要光明正大地把他卑微的心思都曝露在陽光底下,他沒奢求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都知道的,只是沉溺於其中的時候,他還是感到由衷的快樂。
於是他又像一個王八似的縮起來,“你們別說了,別管我了,煩死了啊。”
“樊昭昭,他們說你是心機婊。”校園空曠的樓梯上,柳誠突然喚她的名字。
昭昭嘴裡的軟糖咬得“咯吱咯吱”響,她不屑一顧地嗤笑,“然後呢,關我屁事。”
“我不想再教你了,你找別人吧。”他頓了頓,想起其他人的話,淡淡道:“你一定是在利用我。”
“對啊,你這不是都知道嗎,心裡門兒清的。”她就是不擇手段,那又如何,“謝謝你的幫助,反正我現在成績提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