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死。
陸文娟在心裡罵著, 血都要嘔出來了。
不過下一秒,她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因為空城一般的村子裡忽然響起了某種怪聲,嘎吱嘎吱的,混雜在沙沙的雨聲裡,顯得潮溼又詭異。
眾人頓時屏住呼吸,側耳仔細聽著。
“好像在那邊。”張嵐皺著眉分辨了一會兒,朝不遠處的林地指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自己否定道:“不對,在這邊。”
她的手指往近處挪了一截,指著對面的一棟小樓。再然後,她邊聽邊調整著方向,手指一點點地移著……
最終停留在了陸文娟家門口。
停下來的瞬間,眾人臉色已經變了。
因為這時候,那種嘎吱嘎吱的動靜已經擋都擋不住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蜷藏在地面之下,只隔著一層薄薄的水泥殼,試圖破地而出。
就在這時,周煦忽然聽到了一陣拍打聲。
他是個很容易走神的人,所以瞬間就被引開了注意力。他轉頭找了一下聲音來處,發現陸文娟東側房間的屋門敞著,窗簾也敞著,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窗玻璃外站著一個人。
剛剛的拍打聲,應該就是那個人發出來的。
對方把臉湊近玻璃,白生生的面孔在水汽下有點模糊不清,只能感覺他轉著眼珠,似乎在看屋裡的情況。
“那是不是你鄰居,找你有事?”周煦盯著那處,拍了拍陸文娟。
陸文娟茫然轉頭,朝那邊看了一眼。
下一刻,窗外的人忽然衝他們張開了嘴。
那張嘴極大,張開的瞬間,彷彿上半個腦袋都朝後掀去。
“我日!!!”周煦罵了一句。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彷彿靈相被什麼的東西隔空吸了一口。
他扶著門框就開始乾嘔。
彎腰前的最後一瞬,他看見門口的地面裂開了無數條縫隙,一些黑色的雜草從縫隙里長了出來,糾纏錯結,被雨打得溼淋淋的貼在地面。
他埋頭嘔了好幾下,才猛地反應過來,那根本不是雜草!
是頭髮。
地上先是長出了頭髮,接著是白色圓盤似的人臉,再然後是四肢。
之所以不說手腳而是四肢,是因為比起手腳,它們更像野貓野狗或是少了幾條腿的蜘蛛,只是長了一張人的臉。
它們趴伏在地面,移動的時候四肢齊挪,會發出沙沙的聲響。如果貼著牆直立起來,就跟周煦看到的那個“鄰居”一模一樣。
陸文娟看到這東西的瞬間,就嚇得蹦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把聞時他們拉扯進屋,然後死死關上了門,還把各個房間的窗簾都拉上了。
隔著一層門板,可以聽到外面沙沙的爬行聲越來越多、越來越響……
彷彿頃刻之間,滿村都長出了這種東西,爬得到處都是。
不過這種動靜並沒有持續很久,僅僅幾分鐘,整個村子便復歸寂靜。至少聽上去只剩下雨聲。
聞時撩開窗簾朝外看,發現窗外的場景變得跟屋內一模一樣,跟他半夜開門是一個結果——外面又成了死地。
這下別說陸文娟了,連他們也別想出門。
“剛剛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夏樵驚魂甫定,回想了一番又說:“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
陸文娟幽幽地說:“那是惡鬼。”
這個詞對聞時來說實在有點特別,他撥著窗簾的手指動了一下,轉頭朝陸文娟看了一眼。
就聽見謝問淡聲說道:“錯了,那是惠姑。”
“惠姑?”夏樵乍一聽到這個詞,感覺有點耳熟,又沒能立刻想起來。
好在聞時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