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問直起身,看到聞時的目光,低聲說:“老毛膽子大,我讓他看著點。”
聞時“哦”了一聲。
哦完又忽然納悶,自己為什麼會管老毛?而謝問居然還好脾氣地給他解釋了一番。
他輕蹙了一下眉,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還是夏樵問了一句:“哥,日記本找到啦?”
“嗯。”聞時晃了晃本子,“但被裁過,內容不全。”
“裁過?那剩下的呢?”夏樵拿過去翻了起來,大東和孫思奇也湊了過去。
“可能藏在其他房間,還得找。”聞時說。
“那我們來得豈不是很及時?”大東驕傲於自己英明的決定,一邊用蠟燭燈照著日記內容,一邊說:“過會兒每個房間都搜一搜。”
那日記內容實在讓人心驚,他們看了幾行,很快沒了聲音,臉色被蠟燭燈映得一片煞白。
耗子就站在他們後面,勾著脖子往前探。走廊的鏡子映著他的臉,明明挑不出問題,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聞時便默不作聲地盯著他。
沒過幾秒,老毛跟謝問說完話,又回到了人群裡,多注意一下就能發現,他站在耗子斜前側,一旦有什麼問題,腳步一挪,就能把其他人跟耗子隔開。
這個站位細想起來有幾分意味深長。好像他已經預設了這個耗子有點問題。
……或者說,不是他預設,而是他的老闆預設。
聞時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忽然覺得謝問實在有些特別。
他明明是個被除名的人,沒進過幾回籠,那滿身業障也擺明了他解不了籠。但他在籠裡卻顯得比任何人都淡定,也清醒。
如果不是業障纏身,他能做的,可能遠在多數人之上。聞時心想。
夏樵他們終於看完了幾頁日記,面色驚恐,半天沒說出話來。
周煦默默抬頭,不小心看到鏡子裡眾人慘白的臉,突然驚叫一聲,一把薅住夏樵的胳膊,結果把夏樵給嚇跪了,
孫思奇緊隨其後,也是“噗通”一聲。
大東也軟了一下,但撐住了。
“大仙你幹嘛啊?!”孫思奇捋著心口,魂都沒了。
“沒。”周煦用力眨了眨眼,默默挪了幾步:“看錯了,被鏡子嚇了一跳。”
這其實是一種心理作用,一旦感覺自己人裡有一個不對勁,看誰都覺得好像是假的。他們現在就處於這種一驚一乍的狀態裡。
“別亂叫喚。”大東強裝鎮定,分析道:“這是沈家小少爺的日記?看日記裡的意思,應該是他把他姐姐害了。”
他說著也皺了眉,感覺這小少爺年紀不大,卻實在有些變態。
“剩下的日記說不定也有重要東西,再找找吧。”大東說著把日記捲了,塞進自己口袋裡,然後招呼眾人往下一個房間走。
轉過拐角的時候,夏樵多了一分心。
他抓著蠟燭燈,往走廊裡照了一下,眯起眼睛伸手數著。
“你在數什麼?”周煦納悶道。
“倒在地上的門。”夏樵說。
“你這都能看清?”周煦也跟著眯起眼,隱約瞄見了地上門板的輪廓,“怪不得你一路過來嘟嘟囔囔的。”
大東還沒反應過來,問他:“你數這個幹嗎?”
夏樵數完這一條長廊,嚥了口唾沫,默默朝聞時和謝問身後縮了縮。
“縮什麼?”聞時問。
“我要是沒數錯的話,倒下來的門跟之前是一樣的。”夏樵說。
“什麼意思?”大東還在納悶。
倒是周煦先反應過來,他雖然叛逆又中二,但腦子卻很靈:“哦!!!你是說走廊裡面被開啟的門,跟咱們之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