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對師父和聞時來說也一樣。
“那麼問題來了……”周煦趁著他思前想後,探頭出來靈魂發問。
他指著隔壁說:“誰去敲門?”
卜寧當場就聾了。
夏樵也開始扒手指,好像指甲旁邊的皮突然變得極有吸引力。
周煦只得把目光轉向老毛:“既然是祖師爺的金翅大鵬,總得有點過人之處,一屋子裡面,你輩分最大,肯定不會跟小輩計較,所以……”
老毛不知道,傀他媽居然還能跟人一起排輩分。
他當場就想抬起翅膀給這個小王八蛋一巴掌,但他最終還是默默撐站了起來,指著自己枯化的半邊身體,衝著周煦罵道:“沒有人性!”
說完,他就抬起了腳。
周煦和夏樵眼巴巴看著他,以為他要去開門了,誰知老毛腳尖一轉,去了陽臺。
陸孝老夫妻兩常年住在一樓,二樓的四個房間空著也浪費,便請鎮子裡的磚瓦匠來做了個改造,收拾成了客房。每個房間都帶一個簡易洗漱間和一個陽臺。這附近常有施工專案組來測量修造,有時候會在他們這裡找些人家租住下來。
老毛趴在陽臺上朝隔壁勾看一眼,然後半化原型,氣勢洶洶地……朝隔壁飛了兩根鳥毛。
他其實什麼都沒看到,因為隔壁門窗緊閉,他站的角度也不對。那兩根鳥毛只是“篤”地啄了一下窗戶,然後貼在了窗玻璃上,像個流著金光的告示。
彼時聞時正背抵著牆,靠坐在床頭。
那個他提都不肯提的夢境在此刻被付諸於實踐,而他意亂情迷間,甚至沒有弄明白,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白色的t恤下襬咬在他齒間。
他半眯著眸子低下頭,就看到謝問那隻曾經牽過他、拍過他的後腦勺、勾攏過傀線的手隱沒在布料裡。
聞時閉了眼睛,因為咬得用力,下頷骨骼線都牽動起來。
他鼻息急促了幾下,潮溼的眼睫翕張著,眸光卻是離散的,找不到焦距。
某一刻,他長直的腿忽然曲收了一下,原本撐著床沿的手一把抓住了謝問的手腕。
他輕輕蹙了一下眉,目光胡亂地掃過謝問的臉。攥著的那隻手又鬆開來,抓了謝問的肩,在出聲前湊過去親了對方的下巴和唇角。
那兩根羽毛就是這時候“啪”地貼在窗玻璃上的,聲音又脆又響。
聞時從謝問頸間抬起眼,眸子上蒙著的霧氣還沒褪淡下去,眼尾還有情慾殘餘的痕跡。
他半眯著眼,好一會兒才定住焦距。
然後,他就看到了羽毛上流過的金光,忽閃著像兩枚眼睛。
聞時:“……”
那一刻的情緒實在很難形容,硬要說的話,大概還是不爽。
“你的金翅大鵬……”他剛剛明明沒出聲,這會兒嗓子卻是沙啞的,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曖昧味道。
謝問“嗯”了一聲,半眯著眸子也看向窗邊,過了片刻道:“你養出來的好東西。”
他的聲音也有些啞,雖然語調與平日無異,音色卻暗了不少。
但他轉回臉來,看到了聞時臉上過於明顯的情緒,又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便悶悶沉沉地笑了好一會兒。
聞時翻臉如翻書,上一刻雙眸還眯得狹長,目光帶著慾望纏在謝問的唇間。這一刻又繃得冷冷的,從窗邊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看著謝問在那笑。
只是眼尾的紅痕讓他臭著臉也有別的意味。
“去洗澡。”謝問拍了他一下,衝那個簡易的小隔間抬了抬下巴。
“那你呢?”聞時蹙著眉問。
雪人很有禮尚往來的想法,但還沒付諸實踐,就被兩根鳥毛打斷了。氣氛散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