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還亂抓著空氣,血跡乾涸在臉上和身上,地面上還有不少羊水,踩在上面啪嗒啪嗒的,生孩子的女大學生已經沒了氣息。
兩人看這一幕說不出來話,迅速的鎖好門進到屋裡。大學生生孩子是挺正常一件事,生在寢室的卻少之又少,一般情況不對都會打急救電話,去醫院生也是來得及的。
女生的手裡還抓著一部電話,應該是打急救電話了,沒有人接,寢室又沒有別人,剛剛混亂的場景都顧著自己,哪裡會有人注意這些。
女生瞪大雙眼,嘴大張著,手緊緊的攥住身下的床單,可想而知,當時的她有多麼的絕望和痛苦。
又一聲啼哭拉回兩人的思緒,袁雨緩緩上前,為女生合上雙眼,又看向地上的娃娃。
生而為人,她們不可能看著孩子就這麼死去。
走上前,在旁邊的桌上有兩個待產包,一個大的,一個小的,藍天去把小的待產包開啟,看看裡面有沒有可用的東西。
袁雨緩緩抱起寶寶,上面已經鋪好小墊子,並不會著涼,是藍天放的,這麼一看藍天也不是那麼的粗神經。
臍帶還帶出胎盤,血淋淋的,忍著生理性嘔吐,拿起桌上的夾子和修眉刀,還有一捆線。
袁雨用不太成熟的手法把夾子夾在臍帶上,再用修眉刀切掉多餘的部分,再用線把臍帶繫緊。
如果不是聽到哭聲,恐怕這個孩子不是被凍死就是被喪屍吃掉。
藍天遞過來一個隔尿墊,還有一個包被,又從床下拿出盆子,幸好暖壺裡還有些熱水可以用。
藍天拿出待產包裡的小毛巾和小衣服一起拿給她,又轉身去拿浸溼的手巾給到她。
袁雨把孩子放在隔尿墊上,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寶寶,藍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擦完一點就用幹手巾擦乾,又套上小衣服,十多分鐘才擦乾淨,寶寶的身下有不少的髒汙,擦快了會破皮的,只能一點點熨溼再擦掉,為了寶寶不被凍到,只能快一點。
孩子還在亂蹬,袁雨急出薄汗,後面的凳子上還有一片紙尿褲,看得出來這個學生對於孩子出生還是很期待的,什麼都準備好了。
擦完血汙的小臉皺皺巴巴的,時不時還有貓叫似的哭聲。
袁雨把孩子抱起來,把小包被放到桌上,把孩子包裹起來,用綁帶把襁褓繫上就不怕寶寶掙開了。
這時藍天也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奶瓶。
“你還會衝奶啊”
“當然了,我家小文哲我也是餵過的,現在溫度正好,趕緊給她喝點”說著手裡還搓著奶瓶,讓奶粉衝勻。
寶寶是女孩。
“你這奶粉哪來的”
“包裡的啊,你會喂嗎”
袁雨搖搖頭,她家沒有小輩,她哪知道怎麼喂嬰兒。
“那你把孩子給我吧”
藍天把奶瓶放到桌上,接過嬰兒,坐在椅子上,胳膊環抱住小丫頭,,用還算是標準的姿勢餵奶。
小丫頭聞到食物的味道就往裡拱,終於咬住了奶瓶,大口吞嚥,為了防止孩子嗆到,藍天就紮了一個小眼,“咕咚咕咚”咽奶的聲音讓兩人安心不少。
“能吃就好”
袁雨百無聊賴之際,轉圈看著床頭的卡片,終於在窗邊的床上看到女生的名字。
“蔣麗麗”
“你說什麼”
“我說孩子媽媽的名字叫蔣麗麗”說著抽出帶著照片的床頭卡,塞到待產包裡。
“這孩子也是命不該絕,這才遇到我們倆”
“是啊”
寶寶把奶瓶裡的奶粉喝完,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袁雨去衛生間裡把剩餘的奶沖掉,又裝回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