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刻的變化,鬱喜敏感察覺。
她攥著紙巾,故意不往對的地方擦,三番兩次與那沾著醬汁的一處地方錯過。
溫淳之失了耐心,抬手覆上那沾的醬汁的一處,指腹微蹭,頃刻之間,那塊地方恢復了乾淨,只是約莫有些紅。
溫淳之扔紙團的片刻,餘光覷到小姑娘,微揚的唇角,不由心裡一嗤。
鬼心思可真他媽多,可偏偏他看出了,還由著她來。
“你昨晚沒睡嗎?”
溫淳之一手掌著方向盤,聞言,嗤笑一聲。
鬱喜恍然醒悟。
哦,昨晚他的床被她佔了。
小姑娘好像話特多,又問:“那你昨晚在哪兒呢?”
溫淳之:“打了一宿的麻將。”
小姑娘七兜八繞的,直到車子停到樓下,這才抿一抿唇,似幾分毅然就義的小模樣,她撐著扶手,微微起身,向他傾去。
溫淳之的目光落她殷紅的唇瓣上,小姑娘的紅唇就要湊上他唇角的那一刻,遠處忽然一聲哐當關門聲,立時拉回他的思緒。
鬱喜沒想到,他會偏過頭去,硬生生僵在那兒。
許久,她落回座椅上,神色透著幾分迷茫。
小姑娘臉上手無足措的慌亂,溫淳之看在眼裡,莫名生起一股子煩悶,從兜裡掏出煙盒,點了一支:“進去吧。”
小姑娘默不吭聲。
溫淳之手指輕點著方向盤,似一個道貌岸然的長者,指引迷途的小羔羊走回正路:“你這個年紀好好學習,少跟則慕玩。”
“那你呢?”
他頓了片刻,“最好躲得遠遠的。”
......
溫淳之就這麼淡出鬱喜的生活。
寧則慕聽聞,他搖頭笑笑,似有些看不懂溫淳之,擰著眉:“你要是對人有意思,就跟她處處唄,想那麼多做什麼?”
溫淳之撣撣菸灰:“逗哭了,是你哄,還是我哄。”
寧則慕啞然,他們這群人,對女人,雖不能說視如衣物,想換就換。但也不過四個字好聚好散,溫淳之這樣的人,哪裡是會考慮別人的人。
如今卻為了個小姑娘,顧慮重重。
寧則慕不由暗暗對鬱喜生起幾分欽佩之意,卻又道:“那你也不該這兩天讓小姑娘受這一遭,這大後天也就是高考了,你不怕小姑娘受你這一遭,這人生的第一個大關就出師不利?”
溫淳之神色淡淡的,半邊臉攏在暗影裡,有些無動於衷。
寧則慕點了根菸,把玩了會兒打火機,說:“你瞧,這是嘻嘻送我的生日禮物。”
溫淳之懶懶的掀眸,目光落到寧則慕手指捏著的打火機上,銀色的殼身,四方結構,倒是挺小巧。
臨近高考那一天,倒是下起了雨來。
淅淅瀝瀝,但就是不大,冷冷慼慼的 ,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柳香冬特意向老闆請了兩天假,來陪鬱喜。
早上七點半,柳香冬就喊鬱喜起床,給她做了早飯,又陪著她一道前往考場。
鬱喜和柳香冬商量過,不用特意請假,她一個人可以,然而柳香冬卻不放心。
溫淳之這天有個晨會,早早來到公司,卻頗為心神不寧。
他摸過桌上的煙盒,磕出一根來,手在抽屜裡找打火機,一陣摸索,卻沒找到。
助理小鄭這時進來:“老闆,該開會了。”
溫淳之抬頭:“打火機給我。”
小鄭從善如流從兜裡掏出打火機,雙手奉上。
溫淳之點了煙,還給他時,隨口問了句:“今天幾號?”
小鄭:“六月七號。”
溫淳之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