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別再客氣了。大家都是中國人。”
最後我把房卡留給了程靈素,我說我要出去吃飯,如果你要外出,把房卡放在前臺就行了。安頓好程靈素,我轉身走出房間,帶上門再次向電梯間走去。
在我抬眼之際,旁邊門口一個白色身影赫然立在我前方。
是林曦兒!。
她依然戴著那隻米白色的漂亮的遮陽帽,秀氣的鼻樑上依然架著那副古琦的白框茶色太陽鏡。
“顧先生!有樣東西給你看下!。”
話音剛落,她已經轉身走進了自己房間。
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才抬腳向她房門口走去。
走進她房間,帶上門,房間裡只有我們倆人了。她走進房間所帶的小露臺上,伸手指了指躺椅邊上的一張小圓桌。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一張海藍色的信紙被一支筆壓在圓桌上。
“是、是什麼?………”我很小心地問。
“自己看!。”她說,聲音有些冷。她的眼眸被茶色鏡片完全遮住了,別說眼神,連她一根好看的睫毛都看不見。
我輕“喔”一聲,向圓桌前走去,而林曦兒則轉身走到露臺的鐵藝護欄跟前,背對我,面朝巴黎的高樓大廈,這裡是四樓,露臺上有些風,吹起她幾縷秀髮和裙裾。
我伸手拿起那張信紙,拿到眼前,一行大字赫然入目。“遺書”!
我完全愣住了,看看那碩大的兩個字,又抬眼看看她的倩影。
“你………這、這是什麼意思?………”我有些結巴地道。目光定定地看著她那一頭在上午的陽光裡黑亮黑亮的秀髮。
“自己看!。”她冷聲說,沒有回頭,依然眺望著對面的高樓大廈。
我低頭迅速掃了一眼手中這份奇怪的遺書。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此生愛你無望,我們來生相見!”
這份遺書比王爾德在這家酒店裡自殺時的遺言一樣簡練,簡練得讓我張二摸不著頭腦!事實上,我覺得她又在跟我開玩笑!。
我扔下遺書,看著她的曼妙的背影,沉吟了片刻,才低聲道:“你不是說………為情自殺的女人是愚蠢的麼?………不是說為了負心男人自殺不值得麼?………還在為盧克斯傷心麼?………”
林曦兒驀地轉過身來,看著我,厲聲說:“你們這些負心男人!我要讓你們永遠活在悔恨之中!。”
我愣看著她,抬手摸著鼻子道:“好吧………我們不開這種玩笑好吧?………”
“誰跟你開玩笑了!。”她厲聲說,“昨晚我想開了,我一定得死了!。像朱麗葉一樣死去!。”雖然她戴了抬眼鏡,但我依然能感覺到她眼神的犀利。
想開了,還去死?邏輯先出問題了!
我道:“這不一樣………朱葉麗是殉情,是為自己深愛的男人殉情………你是為負心男人自殺,性質不同………”
“閉嘴!。”她喝住了我說,“反正都是死!有什麼區別?。”
本質的區別,雙雙殉情而死,這是悽美!一廂情願去死,這是悽慘!
似乎是為了證明她決意一死的堅定信念,她退後兩步,靠近黑色鐵藝護欄邊上,那護欄不是很高,只到她腰際,她的雙手反過去抓住了護欄的橫隔,看著我說:“什麼也別說了!。回國向我姐代聲好,說妹妹不爭氣,香消玉損在了巴黎!。”
還香消玉損?一看就不是真心要自殺的態度!
我的嘴角甚至還不易察覺地扯起了一抹笑意,我抬手摸了下鼻子,沉聲道:“你別做傻事!………中國的男人很多,如果你不喜歡中國男人,法國帥哥也還很多,除了盧卡斯………”
“你去死!。”她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