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摸出一支菸點上,吸了起來。
夕兒也沉默了,俯首看著自己的雙腳。
鞦韆椅盪漾著我們,頭頂樹梢上鳥兒們不解風情地聒噪著。
“夕兒。”
“陽陽。”
我們幾乎抬頭看向彼此,同時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四目相對,都有些窘迫,各自都又低下頭去。
夕兒輕聲道:“你先說。”
我用力摸了下鼻子,抬臉看著她道:“夕兒,我一直想問個你問題,又擔心你會。”
“你問呀。我不會生氣的。”夕兒看著我說。
我笑笑,吸了一口煙,噴出煙霧,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曾經給你打了一個國際長途,你可能不知道。”
夕兒看著我說:“國際長途?。”漂亮的雙眼快速眨動了一下。
我點頭道:“從巴黎打回國內的,是我和朱麗葉在國內歐洲旅行的時候。”
夕兒的兩道月牙似的細眉微微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記起來了。”她看著我說,“是你打的?。”
我點頭,笑笑道:“恩!是我打的!。”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沒說話。”
我訕訕一笑道:“我本來是想說話的,可是。”
“可是什麼?”夕兒說,依然直視著我的眼睛。
我道:“呃………說實話,我當時很傷感………”
夕兒看著我的眼睛說:“對不起………”
我道:“別說對不起,都過去了。”
是我自己好笑,既然都知道過去了,為什麼還要舊事重提呢?男人們都像我一樣耿耿於懷嗎?。
夕兒仰臉看著我的眼睛,是那種探詢的目光。
我只好繼續道:“當時你跟歐陽澤在一起?。”
夕兒點頭說:“嗯!當時我們在一起,在玫瑰莊園。”
我道:“我聽見歐陽澤說………他說………”
夕兒仰臉看著我的眼睛,目光依然是探詢的。
我支吾道:“他說了一句話,我很傷心………”
“他?………你?………”夕兒看著我,疑惑地眨眨眼睛說。
我道:“算了算了,都過去了。”
“你是說,”夕兒似乎聽明白了,她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說歐陽澤那句話?。”
我有點窘,但還是點了點頭。
沒想夕兒卻撲哧一聲笑了。
我窘迫地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了?。”低頭抽菸,其實煙已經燃到過濾嘴裡,我還故作鎮定地吸著。
夕兒止住笑,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說:“陽陽,其實,是你誤解了。”
我看著她,支吾著道:“是麼?。”
夕兒朝我點頭說:“陽陽,你剛才也看見貝貝了吧?。”
我道:“那隻泰迪熊?喔!它是很萌!呵呵呵。”
“我平時都管它叫小可愛!。”夕兒看著我,微微一笑說。
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莫非歐陽澤口中的小可愛是說那隻泰迪熊的?。
夕兒依然微笑說:“嗯!歐陽澤也管它叫小可愛。那天我和阿澤在幫愛麗絲和貝貝洗澡………”
我窘得說不出話來,原來如此啊!。
“那天晚上阿澤跟我爸下圍棋一直下到夜裡九點鐘,下完圍棋後他見我在幫寵物犬洗澡,就上來幫我。”夕兒看著我說。
原來歐陽澤口中那句小可愛並非指夕兒,而是指那隻萌死人的泰迪熊!
唉!只怪我當初太敏感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恐怕我當初之所以那麼在意這事兒,恐怕還是個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