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再次亮起來後,每個人隨機為自己找一個舞伴,要對自己的舞伴做兩件事情,其一交換紙飛機,其二共舞一曲。
燈光熄滅後,在我準備套上長袍時,我感覺有個輕影朝我奔了過來,飛快地摟住我的脖子,然後是熱烈的氣息,是她的嘴唇,她的嘴唇貼覆在我的嘴巴上,狂吻起來。
我一時愣不過神來,直到她在我嘴上留下無數個熱吻後離開。
我意識到,我被人強吻了!
我只感覺到對方是個女士,但我感覺不出她究竟是誰?是夕兒,雨涵,還是曦兒?。
曦兒不可能吧?。
我趕緊換上了長袍,戴上那張麋鹿的面具。
燈光再次開啟後,我的目光透過面具的雙眼,想找出方才在黑暗中狂吻我的女士,可是四周都是穿著長袍戴著各式面具的人,我眼花繚亂。
一個戴聖誕老人面具的女士朝我走過來,朝我微微欠身。
大廳裡的光線變得幽暗起來,我認不出我的舞伴是誰?。
我也朝她欠了欠身,我們交換了紙飛機。
然後我作了個紳士邀舞的姿勢,那女士輕盈地靠近,優雅的伸出手,將手擱在了我的手掌心。
我們做這一切時,都沒有出聲,默默的,大廳裡的整體氣氛也都是靜默的,沒人再說話,只有舞曲像一列火車從遠處駛了過來。
我握住她的手,慢慢步入舞池,跟著舞曲的節奏,曼舞。
一切似乎都很熟悉,彼此配合很有默契感,交誼舞,是我至今唯一已經嫻熟的舞蹈。
第一次參加化裝舞會,化裝舞會的神秘與新奇,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
可接下來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更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在幽暗而曖昧的彩燈下,我的舞伴,她的眼神從她“聖誕老人”的面具下投射出來。
我的心不由一震,多麼炙熱的眼神,彷彿要將我點燃。
我的心臟“咚咚咚”地跳躍,是曦兒麼?是她麼?。
雖然覺得那眼神熟悉,但我卻不敢確認,燈光太幽暗了,面具遮去了眉宇,單是一雙黑漆閃亮的眼神,任誰也無法只透過眼神去辨認一個人的。
這眼神特別熟悉,至少我確定林氏姐妹和雨涵都用這種眼神注視過我,所以我無法辨認這眼神到底是誰的?
舞曲是舒緩而喜慶的,我攬著我這位神秘莫測的舞伴,在舞池裡移動,移動,旋轉………
而我的舞伴,她時而仰臉注視著我,時而微閉雙目,將下頜輕輕擱在我寬厚的肩膀上,她的柔臂像藤蔓一樣纏繞著我,纏繞著我,彷彿她終於得到一次親近我的機會,因此她想將這一次機會化為永恆。
交誼舞很快演化為了“摟抱舞-,她的胸脯貼近我,貼近我,她的柔臂似乎帶著無線柔情地箍住我的脖子,她還在把我往她芳懷裡拉。
她的面頰時而擱在我結實的胸膛上,似乎在貪享片刻的溫存,她的小手時而撫上我的臉龐,撫摸,撫摸,來回地撫摸,似乎永遠都觸控不夠似的。
雖然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可我仍然能感受到到她此刻貪戀的神態。
然後,她睫毛濡溼了,眼淚奪眶而出。
她並不忌諱在我面前哭,她沒有哭出聲音,眼淚只是默默地流著。
我打破了化裝舞會的禁忌,將她拉到我的胸前,問她道:“你是誰?。”
她只看著我,並不應答,淚光閃爍不定。
我又問:“你是誰?。”
她不回答我,沒人回答我,我的心是多麼急切啊!因為我以為她就是曦兒!如果是她,那該多好啊!
我的心臟“砰砰砰”地亂跳。
我剋制不住了,我想掀開她的面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