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道。同時也想起天才詩人顧城,雖然他是自殺的,他也是短命的。
她傷感地說:“我一直很困惑,他們能寫出那麼美麗動人的詩歌,為什麼他們自己卻要殘酷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故作高深地說:“這就是詩人!”
不過,在這個社會,還愛好詩歌的女孩的確少之又少了,西方古話說,女人,詩和政治並稱為三大形而上學。在物慾橫流的俗世社會,依然讀詩的女人的確是稀罕物!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愛好詩情畫意,但也只是愛好而已,正如我們每個人都渴望真愛,卻不是每個人為了真愛都甘願去奉獻。
渴望真愛與追求真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見她不說話,我笑道:“那麼說,上次舞會上跟你一起去的那個朋友勞拉的名字也出自詩歌嗎?”
林夕兒唇角彎了起來,調皮地眨眨眼睛說:“是我幫她取的。出處你一定也懂的。”
“出自彼特拉克的愛情組詩吧?”我看著她笑道,“按你的邏輯,那麼,勞拉因為位元拉克的情詩而流芳百世了。”
彼特拉克是義大利抒情詩人,和但丁、薄伽秋,並列為文藝復興時期三顆巨星。相傳1327年,詩人在教堂裡遇到一位名叫勞拉的女子,一見傾心。他以寫給勞拉的愛情組詩聞名於世。
她說:“我很羨慕芳妮和勞拉,她們都被兩個多情的男人熱烈地愛著。”
特拉克的抒情詩被稱為“溫柔的新體”,他的詩韻味雋永,善於借景抒情,達到了情景交融的境地。
我隨意念誦了幾句位元拉克的詩句。
“我象往常一樣在悲思中寫作,
鳥兒的輕訴和樹葉的微語
在我耳邊繚繞,
一條小河,傍依著兩岸鮮花
在和風細浪中暢懷歡笑……”
“很美。”林夕兒默默地說。
我道:“是很美,因為詩人的靈魂都是多情、敏感、精神的,與這炎炎濁世有一種背道而馳的清涼。”
“又是這句?”她朝我呡呡唇笑說。
我道:“我喜歡這句。有一種痛惜的感覺。”
與這炎炎濁世有一種背道而馳的清涼,這就是我對林夕兒的感覺。一襲簡約風格的白色連身短裙,走在碧綠的草地上,走在陽光裡,這本身就是一首無與倫比的抒情詩。
我頓住腳步,笑看著她說:“你看!你後面有個跟你穿的一模一樣的女孩?。”
她驀地頓住腳步,轉身看去,身子轉了一個圈,回頭有些迷惑地看著我說:“哪兒?。哪兒呢?。”
我摸著鼻子,看著她壞笑,我道:“我不過是想看你在我面前轉一圈,想看看你穿裙子在我面前轉圈的樣子。”
其實我是想說,我想看看你的細腰,還有她的小翹臀。
她的目光嗔著我,揚起粉拳佯裝錘我說:“討厭。”
走累了,我們在一塊略有坡度的草地上坐下來。
我們並肩坐下,雙腿屈曲,雙手抱著膝蓋,唇角含著笑意,目視遠處的青草湖。
我嫌離她太遠了,挪著辟穀向她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她轉臉看我,微微蹙起細眉,一副又可笑又可氣的模樣。
“幹嗎呢?”她說。
“想保護你。”我道。
“貧嘴!”她說。
“我就喜歡跟你貧嘴!”我舔著臉笑道。
“為什麼?你那麼想欺負我?”她說。
“怎麼說話呢,”我故作嚴肅道,“我可從來沒欺負過你。”
她俏皮一笑說:“那我怎麼感覺你老是在欺負我呢!”
“有嗎?”我作無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