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關著車窗,依然可以聽見窗外“嘩嘩譁”的暴雨聲
我掌握著方向盤,繼續對她道:“為什麼不去?我,顧陽,是你林曦兒的朋友,是你姐的前任男友,而且我和你爸算熟絡,我怎麼能不去?我怎麼能失了禮節呢?………”
見她目視前方,不言語,我瞟了她一眼接著道:“而且,林家是壽宴和訂婚宴一起搞了,還是林家姐妹一起的訂婚儀式!多麼難得的機會啊!我怎麼能不去呢?我就想親眼看見你們成雙成對比翼雙飛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嘛,我就想看見你們那兩隊相親相愛的人在訂婚儀式上喝交杯酒!………”
“說實話,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電視劇《雪山飛狐》,‘一位是溫柔美嬋娟,一位是翩翩美少年’,這是人造一對天賜一雙,這是天賜良緣哪!這是普天下痴男新女們的終身夙願!這是安徒生童話般裡的王子與公主的美妙結合!如此盛況,我怎麼能不到場呢?我可不想留下終身遺憾呢!禮拜五對吧?我絕對第一個到場,我會親口對你們說出我最美好的祝願,祝你們白首不相離”
“別說啦!………”曦兒驀地轉過臉,蹙眉怒視著我叫著
我迎視著她的目光,笑看著她道:“怎麼了?這是好事兒!難道這不是你們父親對你們最殷切的希望麼?這難道不是他老人家最想看到的結局麼?難道這不是你們姐妹一輩子的幸福麼?你看看歐陽澤和張天瑜,簡直就是現代版的白馬王子!既英俊瀟灑,又富甲一方,這不是全濱海城所有曼妙少女心目中的心儀人麼?我是真地願意到場祝福你們………”
“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曦兒莫名其妙地暴躁起來,一雙腳用力跺著
我伸出一隻摸了下鼻樑,笑笑道:“好,好,我不說了。天底下這麼好的姻緣,還不讓人津津樂道一番?唉!”
倆人都沉默下來,目視著車窗外的大雨,越野車在暴雨中疾馳向前
我的心在痛,一想到夕兒要跟歐陽澤訂婚,一想到他們要結婚,還要去日本北海道、韓國巴厘島或者夏威夷度蜜月,我的心情就像雨果的《巴黎聖母院》裡,敲鐘人卡西莫多看著吉普賽少女艾絲美拉達被劊子手拽上絞刑架一樣痛苦!
大約十多分鐘過後,曦兒轉臉看著我說:“送我去西西里莊園………”
我轉臉看她一眼道:“去那幹嗎?………”
“去換件衣服。你不覺得如果我們這樣回到玫瑰莊園會感冒麼?………”曦兒看著我說。
我看著她道:“這麼說………西西里莊園的公寓你真沒把它賣掉?………”
“為什麼要賣掉?………”曦兒看著我說。
我道:“可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何不賣點錢呢?”
“你覺得本小姐缺那兩個錢麼?”曦兒睥睨著我說。
我道:“至少可以租出去呀”
“憑什麼?”曦兒看著我說,“你覺得我是那麼隨便的女孩麼?你覺得我的心裡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踐踏和破壞麼?………”
她的語氣顯出了一種激動
我看著她,摸著鼻樑道:“可房子和你的心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她看著我說,“西西里莊園的房子,就是我的心。沒有西西里莊園的房子,我的心就無家可歸了,賣掉西西里莊園的公寓,就是出賣我自己的心,我不想讓我的心流浪街頭………”
這話說得很漂亮,當然,也說得有幾分貌似高深
我看著她道:“好吧。送你去西西里莊園。”
我原本就不想送曦兒回玫瑰莊園,我想見到夕兒,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這麼做!事實上,我現在要是去到玫瑰莊園,那天夕兒跟歐陽澤在草坪上嬉戲的情景一定會在我腦海裡復活,深愛的心,受不了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