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兒一路下樓,來到樓下泊車區,拉開寶馬車的車門,坐進車裡。
她坐在駕駛座上,沒有立即發動車引擎。
她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眼淚跟著就下來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求勝心切的她,竟然想到要借醉酒去引誘顧陽。
她原本想趁酒醉留宿在“愛琴海的陽光”,爾後找機會用自己的身子引誘顧陽。
她不知道顧陽會不會把持不住?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孤注一擲地想要做最後的抗爭。
林夕兒想起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在顧陽面前的表現,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許多行為好荒唐好荒唐,有些完全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的限度,可是她仍然那麼做了。
每次引誘顧陽時,她都在心裡安慰自己說:“林夕兒,不要害臊,當初曦兒不正是用這種方式,從你手中奪走的陽陽麼?。”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認定了結局,她要選擇抗爭。
是的!沒錯!就是抗爭!
歐陽澤已經多次向她暗示了訂婚的意願,他也已經就這事兒跟她爸提了很多次了。
她爸已經明確表示,等他和歐陽澤這次從三亞回來之後,就為他們舉行訂婚儀式。
不!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一想到自己就要跟歐陽澤訂婚,一想到他要跟歐陽澤結婚,她的心就被一種莫名的恐慌感所緊緊攫住了。
夜裡她躺在床上,無數次幻想過,在教堂的婚禮現場,站在她身邊微笑的人是顧陽,是顧陽挽著她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是顧陽為她戴上那枚鑽戒,是顧陽對她說出那番神聖的結婚誓詞。
時間不多了!可是現實卻依然如此冷酷。
她在顧陽的眼中看不到希望。
顧陽對那個小姑娘似乎都比對她要好很多,難道顧陽寧願把愛情給邢敏,也不願意給她麼?。
一進顧陽的臥室,她便看到了他床上的女孩的睡衣,以及床邊女孩的粉色平板鞋。
她的心忍不住被悲傷浸潤。
她爸和歐陽澤今天下午已經從三亞飛回來了。
林夕兒知道自己和歐陽澤的婚禮指日可待。
不行!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她不能就這麼把顧陽拱手相讓。
林夕兒決定去找她爸談談,她決定要把自己最內心的感受完全向她爸說出來,她也要坦言告知歐陽澤,出現在她《夢中的婚禮》裡的男人,不是他,而是顧陽!。
她要的只是顧陽的一句話,只要他對她說我愛你,只要他對她說出這句話,她就會義無反顧地站在他身邊。
說實在的,林夕兒並沒有那種勇氣。在她爸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下,說出她想要嫁的人是顧陽的勇氣,她無法想象當她說出實情時,她爸將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不敢去想,她怕自己一多想,就沒有勇氣面對她爸那種的犀利的目光了。
可一想到在她的婚禮上,新郎不是顧陽的事實,她的心會更加被煎熬著。
林夕兒坐在寶馬車裡,此刻這輛豪華的車,就像一艘沉船,死寂而陰冷。
她開啟車窗,探出目光,向五樓的那個露臺上望去,客廳裡的燈光已經熄滅了,想必他們已經睡覺了吧?。
………
駕車回到“玫瑰莊園”,將車開到車庫,走進“玫瑰城堡”的大廳。
林夕兒發現客廳的燈光大亮著,她猜父親還沒有睡覺。
她來到客廳門口,走了進去。
林嘯天正叼著雪茄,翻看著近一個禮拜內堆積的《濱海都市報》。
見女兒走進來,林嘯天把目光從報紙上抬起,看向她。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