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幾個手持鐵棍木棒的人朝我衝了上來,堵住了車門
我關上車門已經來不及了,再說我深知關上車門,等於斷了自己退路,很多被動挨打的情況都是卡在車裡出不去
眼見一記鐵棒照我頭上劈下來,我抬手用前臂格擋了一下,抬起另一隻沒受傷的腿把那人踹得踉蹌著後退三步跌倒在地
其他人卻蜂擁而上,個個手持武器,有的捅,有的打,有的劈,亂棒乒乒乓乓照我身上落下來
“大哥!………大哥!………”阿虎撐起上身朝我喊道。
他滿臉是血,掙扎著從對面往這邊爬過來,想要來救我
幾個手持棍棒凶神惡煞的男子衝過去又是一頓拳腳相加,阿虎死抱住其中一人的腿,那人惱得脫不開身,揚起手中的鐵棒照阿虎腦袋上揮了下去,這一下很重,打在阿虎的後腦上,阿虎一聲不吭地把頭垂了下去
我的身體僵住,朝阿虎喊道:“阿虎!………阿虎!………”
眼前一道影子一閃,一記鐵棍結實地擊中了我的前額,我腦袋裡“嗡”的一聲,眼前發黑,在意識到一股滾燙的粘液從前頭髮際處順流而下時,我暈了過去
沒有完全暈過去,眼皮子抬不起,但依然能聽到周圍亂哄哄,也能感覺到鐵棍木棒打在我身上的痛感,那痛感已經不是那麼明顯,因為我渾身都是麻木的
我只有雙手抱頭的份兒,那是僅存的一點本能的抵禦,我感覺額上腦袋上破了一洞,帶腥味的粘滯的血液不停地順著前額流出來,流了我一臉,過了一會兒,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躺在病房的病床上的,全身都劇痛,頭部更甚,頭痛欲裂,渾身除了眼皮子和眼珠子能動,其餘地方沒一處可以動
床邊坐著夕兒在捂著臉低低地抽泣
我緩了好幾秒鐘才回憶起半路上出車禍,我和阿虎被人圍毆的事兒來
見我醒來後,夕兒緊緊抓住我的,破涕為笑,然後又哭了
夕兒告訴我,我是昏死過去了,頭上流了很多血,縫了十五針!
十五針!我的娘來!那些醫生是不是把我的頭皮當絹布刺繡來著麼?
又感覺頭皮發涼,我意識到我已經被理了光頭了!
天啊!讓我頂著光頭去公司上班,我情以何堪啊?!
夕兒告訴我捱打是中午的事情了,現在都快夜裡凌晨了。
我動了動嘴巴,看著她道:“阿虎呢?………他怎麼樣了?………”
夕兒躲開我的目光,又半抬起一張淚臉,看著我說:“阿、阿虎沒事………他沒事………”
“阿虎人呢?………”我看著夕兒道。
夕兒閃爍其詞地看著我說:“他傷得有點重………內臟受了重創,剛下手術………”
“他在哪?我去看他!………”我掙扎著要起來,可全身挪不動,腦袋沉得跟灌了鉛似的,腦袋和右腿膝蓋痛得像有無數的鋼針擦進腦袋
夕兒忙按住我,流著淚急聲說:“別起來………醫生說阿虎不會有事的,只是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不過手術很順利,你別太擔心………”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嘆聲道:“你去告訴醫生,上最好的治療用最好的藥物,錢不是問題!”
“我說過的,你放心,你不要擔心………”夕兒緊緊抓住我的手安慰我說。
我瞄了一眼打著夾板繃帶的右腿膝蓋,問夕兒道:“我、我的腿沒斷吧?………”
“別說傻話!………”夕兒流著淚看著我說。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著她道:“沒斷就好………”
“你的傷在頭部,出了很多血,你被送來醫院時,滿臉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