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網膜破裂!。”曦兒說,語氣依然不帶什麼感行色彩。
我不由地“啊”了一聲,心想怎麼會這樣?。
“你不信?。”曦兒瞄著我說,“不信你去問醫生呀!上午十點做的眼底鏡檢查。”
我緊看著她道:“那怎麼辦?。”
“怎麼辦?。”曦兒瞄著我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囉?吃藥就吃藥,動手術就動手術。”
我嚇一跳,一辟穀坐在她邊上,不由地伸手拉住了她一隻手,怔怔地看著她道:“怎麼會這樣?………怎麼還需要做手術?………”
“你怎麼這麼白痴?”曦兒瞟我一眼說,“視網膜破裂不做修補手術怎麼會好?醫生說了,如果吃藥保守治療無效的話,為了不耽擱病情,就得立即手術,否則還有可能導致左眼失明。”
我又不禁“啊”了一聲,緊緊抓住曦兒的手,緊看著她道:“這麼嚴重?。”
“你以為呢?。”曦兒瞪我一眼說。
我緊看著她,愣了半響。
“那………那做眼睛的手術是不是很危險?………”我緊看著曦兒小心翼翼地道。
“拜託!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忘記了帶腦子?”曦兒蹙眉看著我說,“什麼手術不危險?尤其是眼部的手術,那是相當滴微細!醫生手先稍有閃失,就有可能對病人落下終身殘疾!懂不?。”
我有點傻了,愣愣地看著她。
“都這麼嚴重le!你還心情看雜誌?。”
這話我沒說出口,我懷疑曦兒這番話的真實性,如果問題真變得這麼嚴重,那曦兒還會這麼淡定?。
我決定去找醫生問清楚情況。
我摸著鼻子,看著曦兒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醫生了解下你的病情。”
“擺明了是不相信我de話!”曦兒“撤”了一聲說,“愛信不信!真是的!。”
說著她就不再理我,低頭繼續看面前的時尚時裝雜誌,還飛快地剝了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塞進嘴裡,還“嗞嗞嗞”地吸得響亮。
我匆匆趕到醫生辦公室,找到負責曦兒病情的那位中年男醫生。
他竟然也是語氣平靜而肯定地告訴我說曦兒確是眼角膜破裂,原因是眉框處遭鈍物撞擊後,導致眼角膜破裂,行眼底鏡檢查時,發現眼底有出血,這就是患者就診時為何左眼球充血、視物模糊的原因所在。
醫生還對我說現在已經給予止血劑止血,行藥物保守,繼續觀察患者病情變化,若藥物治療無法控制病情,就必須立即驚醒眼角膜修補術。
該醫生還鄭重其事地把眼角膜破裂最嚴重的後果告訴了我,最嚴重的後果就是造成失明。再輕一點說就是視力不斷下降,再輕一點就是視物模糊。
該醫生最後對我說好在患者的心理素質很好,精神狀態頗佳,一般患者聽說自己有可能失明,第一反應是絕望,接踵而來的是發瘋似的又哭又喊,再接下來才會慢慢接受現實,逐漸理智地認清現實,逐漸配合醫護人員的醫療工作。
“事實上,”醫生看著我道,“這就是一個人得重病後的普遍心理規律,有一個應激的過程,首先是心理上的否認,也就是說不敢相信自己真得了重病,然後否認並不能否定殘酷的現實,在理想生活與現實的對碰中情緒會走向極端,這個時候患者家屬千萬不能大意,否則患者有可能發生自殺自殘等極端失控的行為。當患者度過這個情緒失控期,最後才能不得不接受冰冷的現實情況。”
醫生在對我介紹這些情況時,我一直都愣怔地坐在他對面。
我都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何況是曦兒呢?!。
“醫生………真地會這麼嚴重麼?………”我緊看著醫生,喉頭緊張地上下蠕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