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路面的交界處,郝建放慢車速,沿路邊是一片榆樹林,樹林盡頭是一溜廠區,鱗次櫛比的煙囪高聳入雲霄,日夜噴將著滾滾濃煙。
郝建下車,看著我道:“下車!。”
我衝他笑笑,也道:“走吧!。”
倆人推門下車,一起步行到樹林邊上。
“驗槍!”郝建喊了一聲道。
我們幾乎同時掏出“武器”,對準眼前幾顆黑黝黝的樹幹,掃射起來,“沙沙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響亮。
我們仰著脖子望著夜空,身體不時地抖幾下,嘴裡發出愜意地“哇哦哇哦”之聲。
“流星?!你看,是流星”我突然指著浩瀚的星空,叫道。
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將半邊夜空照得透亮,如同白晝。
“我靠!好大一顆流星!。”郝建也叫道,目光追隨著流星劃落的軌跡。
mb的!倆個大男人躲在高架橋下看流星!真有情調!
我轉臉看了看郝建,因材施教道:“你看,緣分多像流星呀,一旦隕落,就無力挽回了。”
郝建斜倪我一眼,不滿地打斷道:“靠!我心情剛好些,你又舊事重提!。”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你應該好好做人!不能再做負心漢了!找個良家婦女結婚。”
我話還沒說完,郝建突然跳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褲腿,驚叫道:“喂,喂………你有沒有搞錯!尿我褲子上了!。”
我低頭一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子彈”何時改變射程啦?。
郝建的眉梢擰巴著,怒聲道:“靠!你還笑,還笑!還不快給我找紙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火了,這是誤傷,純屬誤傷,”我竭力憋住笑,收好“武器”,道:“車上有紙巾,上車再擦,上車再擦。你今天走運,我這可是童子尿呢!。”
說著我大笑著朝車邊跑去。
汽車駛入市區,郝建仍不肯輕易放過我,儘管一路上我又是賠禮道歉,又是深刻檢討。深挖自己導致子彈改變射程的思想根源。
“別妄想幾句話就能洗脫罪名,幫我洗褲子,乾洗也行,費用你付。你聞聞,啊,你聞聞,這都什麼味兒!”郝建用紙巾沒完沒了地擦拭著,那一盒“心相印”幾乎被他扯空了。
我一隻手掌著方向盤,嬉笑著再次宣告道:“行啦行啦,我這是真正的童子尿,不僅能治病救人,還能避鬼驅邪呢。你不會不吃蔬菜吧?蔬菜用什麼施的肥?還不是用這個。現在童子尿可比‘人頭馬’珍貴,‘某些人’這一輩子都恐怕不再有了呢,一般人我還不給他,你就知足吧!哈哈。”
“靠!你還童子尿呢!你三歲的時候就尿不出童子尿了!。喏!喏!都還給你!。”郝建從腿下拾起幾個用掉的紙團,照我身上砸過來。
我閃身一躲,紙團紛紛落在我的大腿上,我抓起來看著,朗生道:“乍一看是童子尿,仔細一看還是童子尿,研究一番果然是童子尿!好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完我將紙團又推給郝建。
郝建做噁心狀,還擊道:“我呸!童子尿?少噁心人了,現在還能生產出童子尿的傢伙,十有九個是沒女人要的主!。”說著用兩根指頭小心翼翼地捏起紙團,又仍將過來。
我接住紙團,一邊調整方向盤一邊道:“知我者莫若你也,算你說對了,我就是屬於那十分一範疇裡的‘金童玉體’,一般人想要都要不起哩!你別再推辭啦!拿著!。”說著就想將紙團塞到郝建的上衣兜裡。
郝建神色大變,慌忙架住我的手臂,叫嚷著威脅道:“你瘋了,我警告你!再把這臊氣沖天的東西沾我身上,我就把它塞你脖子裡,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