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彤躲在夕兒身後,朝我吐舌頭,聳起鼻翼附和夕兒的話說:“就是就是,我哥巴不得一腳我踢出門,他巴不得把我變成賣火柴的小女孩呢!我好可憐呢!夕兒姐!。”
妹妹!你贏了!我演技再怎麼好,在你面前,我依然是菜鳥級別的!
走進院子,穿過院子,推開堂屋的門。
老媽已經起床了,正在灶臺邊上弓著腰忙活。
顧彤第一個跳進屋裡去,抱住我媽笑說:“老媽!你看誰來了?。”
老媽慢慢一手扶著腰,慢慢直起身,轉身看向我和夕兒。
“阿姨好………”夕兒又羞澀又緊張地看著我媽,紅著臉說,“我叫林夕兒………從濱海市來,我給您拜年了………”
老媽走近夕兒,抬眼端詳著她,然後笑道:“好俊秀的姑娘!。快!快請坐!路上辛苦了吧?。”
見我媽笑了,夕兒的神態也鬆下來幾分。
“不辛苦,阿姨,”夕兒抬手輕輕攏了一下秀髮說,“不辛苦的………”
老媽睃我一眼說:“還愣著幹嗎?趕緊請夕兒坐下,把茶水糖果都搬出來招待客人呀。”
我痛快地“噯”一聲,笑道:“遵命!老媽!。”
夕兒輕輕拉了一下我,悄悄指了指我手中的袋子。
我“噢”了一聲,一拍腦門傻笑道:“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說著我把手中的禮品盒擱在堂屋的桌上,從邊上摸出那一掛鞭炮,點了支菸吸了兩口。
夕兒說濱海市過新年早就禁止隨意放鞭炮了,可她這次來卻有心準備了一掛鞭炮,我之前有給她講過我們老家過年的一些習俗,比如去別人家拜年進屋之前要先燃鞭炮,比如要給小孩子準備紅包,諸如之類。沒想到她還記在心裡了。
我快步走到堂屋門口,把鞭炮展開擱在地上,用菸頭點了火。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鞭炮在堂屋門外的廊道里炸響,騰起一地帶著硫磺香氣的青藍色煙霧。
夕兒不自覺地雙手捂住耳朵,我悄然靠近她,低頭在她性感的脖頸裡用力吻了一下。
夕兒回頭看我,很喜慶地朝我呡唇一笑,爾後偎依在我懷裡。
倆人都把目光投向門外地上那掛跳躍炸響的鞭炮。
鞭炮響完,顧彤已經把糖果、瓜子和茶水擺上桌子了。
“夕兒姐,快請坐。”她走過來親熱地拉著夕兒說。
夕兒跟著顧彤坐下,我也在她們對面的凳子上坐下,看著老媽道:“媽!你不在床多躺一會兒?。”
“你這孩子,”老媽嗔我一眼說,“大過年的,家裡要來客人,我躺在床上像什麼話。”
我道:“您別操心。晚飯我來張羅。”
“盡說胡話,”老媽說,“大過年的,哪有讓男人們下廚的?。”
我抬手摸鼻子,笑道:“媽!那就讓夕兒幫你一起弄晚飯。別小看她,夕兒的手藝可比顧彤好了不止兩個檔次!。”
“更不像話了!”我媽說,“客人來拜年,怎麼能讓客人下廚呢。”
我剛想說夕兒是你未來的兒媳婦,不能算是客人了。但一想到我媽的接受能力,我只好把這話嚥了回去。
我道:“媽,夕兒給你買了腦白金,就電視廣告裡播的那個‘今年過節不收禮,要收就收腦白金’那個,嘿嘿。”
“買那麼貴的的心做啥?”我媽說,“怎麼能讓人家姑娘那麼破費?。”
我道:“媽!您就別說破費不破費什麼的,這是夕兒的一片心意。人家大老遠從城市裡跑來給我們拜年,多不容易呢。”
“就是就是,”顧彤附和著我,笑看著夕兒說,“夕兒姐,我幫我老媽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