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步走得飛快,他因為腿長,步子看起來也還是懶洋洋的。
溫楚直到把消防門帶上才鬆開手,把人堵在樓道的角落裡,抬頭看著他問:“你生氣了嗎?”
她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但嚴峋很快回答:“沒有。”
溫楚抿起嘴角,她光聽他這口氣就知道肯定生氣了,頓了頓只好又問:“那你前天晚上為什麼沒來我家?”
“你說不能來,我那天換了家酒店住。”嚴峋道。
“……?”溫楚眨了眨眼,下意識想反問“我有這麼說嗎”,又意識到自己面前站著的是個過目不忘的天才。
於是閉上嘴,盯了他好半天后,她總算想起來自己的那句“你該住哪兒住哪兒”。
有點尷尬地輕咳了聲,溫楚問他:“那你今天來嗎?我下午就回申城了。”頓了頓又補充:“我是在邀請你。”
但嚴峋貌似對這個邀請不為所動,垂眼道:“我下午要回去拍戲,不確定什麼時候收工。”
溫楚趕緊道:“沒關係,你回來就行了,我晚上的飛機也遲,十點才落地。”
“……”嚴峋看著她,半晌才給出了一聲“嗯”作為回應,但明顯不是同意。
溫楚的心情被這一聲打到谷底,深吸了一口氣後,肯定道:“嚴峋,你就是生氣了。”
他沒說話,安靜良久後還是輕嘆了聲,語氣跟剛才的生疏比起來要柔和許多:“溫楚,你在還沒確定之前,不用勉強自己的,我可以再等一等。”
溫楚被他那句“勉強”聽得心一揪,發現他現在的狀態用生氣來形容可能還不夠確切。一邊伸手拉住他的風衣外套,坦白道:“我沒有勉強,之前說不公開是因為別的原因,不是因為我還沒確定。”
嚴峋的視線微動,落在她長而細密的眼睫上,還瓷白的面板上顯出略微的顫動。
但溫楚在招供之前還買了個乖,扯著他的衣服踮腳親了他一下,然後道:“但說了你不準生氣,你要是生氣的話……我會比你更生氣。”
嚴峋臉上的線條明顯放軟了許多,一邊回答:“嗯,不生氣。”
溫楚得到保證,麻溜地一股腦把話全說了:“是這樣的,我九月份為了給《行夜》做宣傳聽我爸的騙接了一個戀愛綜藝,合同上籤了保密協議,在綜藝播出之前不能以任何形式公開戀情,公開了的話後果挺嚴重的。”
嚴峋聽完明顯怔了一下,問:“什麼叫戀愛綜藝?”
“……”溫楚嘴裡一噎,本來都準備好吃他的冷臉,沒想到先被他的無知打敗。咬咬牙又道:“就是三個男的三個女的被關在一個房子裡談戀愛,週一到週五要一起吃晚飯聊天,週末要選人出去約會,每天晚上還得錄影說自己今天做了什麼對誰誰誰有好感為什麼……”
嚴峋明白了,想了想又問:“……還有呢?”
“我之前認識的有位設計師也參加了節目,我為了不干擾別人每週都跟他出去約會,但是都是節目效果,我什麼都沒做,出了節目就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溫楚看他的表情還算良好,繼續給自己洗白。
嚴峋估計也被她這副此心天地可鑑的樣子看笑,無奈地看著她:“就這樣嗎?”
“……嗯,”溫楚點頭,看他一點都不生氣了,才壯著膽忿忿地打了他一下出氣,“不然還能怎麼樣啊!”
“那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些工作生你的氣?”嚴峋開口,一邊伸手拉住她的拳頭,在她的指節上揉了揉。
“我那還不是……心虛麼,誰知道事情爆的這麼突然。綜藝的事我之前本來還想告訴你的,但錄完之後就給忘了,”溫楚胡亂解釋了一通,最後問,“所以你今天晚上到底來不來我家啊?”
嚴峋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