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姐”兩個字前,他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停頓了一下,又因為原本的聲音太好聽,這樣疏懶地問出來時,怎麼聽怎麼顯得輕佻。
溫楚好半晌才眨了一下眼睛,竟然被這聲勾人的“姐姐”聽得有點不好意思。
甚至因為自己之前說過“嚴峋弟弟,姐姐想跟你上床來不來”這種昏話,就理所當然覺得這個稱呼非常……情、趣。
思路一觸及到這一點,溫楚覺得自己實在罪惡,飛快回過神,清了清嗓子,努力平靜地反問:“姐姐是姐姐,女朋友是女朋友,你覺得能一樣嗎?”
“為什麼不能?”嚴峋能看出她的視線有點躲閃,尤其在那麼大的一雙眼睛上,很多情緒都能一覽無餘……
一瞬間逗弄的心思上來,又慢條斯理地念了一邊,“姐姐?”
溫楚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伸手捂住他的嘴,壓低了聲音警告他:“不準這麼叫!”
嚴峋歪了歪頭,只看著她,滿眼寫著無辜。
溫楚輕吸了一口氣,指尖動了動,很快從他臉上拿下來,語氣也跟著軟了不少,問他:“知道了嗎?”
嚴峋頷首,片刻後為了證明似的,又唸了她的大名:“溫楚。”
嘶——
溫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先入為主了,明明他這句是一本正經的,落到耳朵裡也燙得人臉上發紅。
當下於是決定儘快離開這間是非之地,邊往門口走邊拋下一句:“我上樓了,你先在這兒收拾著吧,晚上餓的時候記得叫我,我幫你訂餐……”
嚴峋應了聲“嗯”,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像嚴妤養的那隻布偶。
……那隻貓每次做錯了事翹著尾巴輕手輕腳溜走時的樣子,和她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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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溫楚在前一晚特意跟方瀟交代了第二天早上放假,所以在早上七點半準時起床後,並沒有出現諸如小助理捉姦之類的魔鬼場景。
換好衣服下樓時,就看小朋友起得也挺早,黑色t恤黑色長褲,正在吧檯倒水喝。
溫楚落到樓梯上的步子頓了一下,問他:“我要去樓下的健身房,你去嗎?”
嚴峋放下水杯,抬眼就看她已經一身精良的運動裝備,緊身的塑型褲把她的腿型勾勒得很好,肌肉線條修長勻稱,看得出來是常年有健身習慣的。
而黑色的塑型褲往上,同樣是黑色的上衣,好在是長袖設計,只露出一小截纖細的腰肢,沒有那天珠寶晚宴的風光。
很快收回視線,他回了句“可以去”,想了想又問:“你要喝水嗎?”
溫楚搖頭,“啪嗒”下樓後到門口換鞋,順口解釋:“我化妝間裡有茶水吧,早上喝過了。”
嚴峋無可無不可地應了聲,跟著出門。
健身房在大廈的二跟三層,溫楚領著嚴峋隨便看了兩眼後就放任自由了,按自己的習慣到橢圓機上做熱身。
早上這個時間的人不多,在這兒買房的大都是財經雜誌訪談時說自己能見到早上三點鐘的申城的那類成功企業家,有健身習慣的是少數,也多在傍晚過來,基本見不著面。
溫楚於是能很自在地獨享這一大片空間,塞上耳機之後再拿下來,已經是八點半。
估計是早上運動完有點上頭,她從器材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小朋友的存在,看到嚴峋先是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走過去,抬手靠在跑步機的一側,問:“還需要多久啊,我等你。”
嚴峋摘下耳機,氣息比平時要重,但並不散,聽起來低低啞啞的:“五分鐘。”
溫楚點點頭,出於習慣,有意識地瞄了一眼面板上的數值,是一個階段變速訓練,九公里,現在到最後的放鬆時間,他還加了五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