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冤枉他?”
那他們兜兜轉轉這麼多天,是為了什麼?
“姑娘,算是猜對了一半。”周夫人艱澀地開了口,“如果廢太子的後人是完全不存在的,常蔚他們也難以做得滴水不漏。當年閣老的確是因為這麼一個人,或許說,因為預想到的那麼一場危機,而提前把阿吉交了給我們。
“只不過,讓阿吉代替我們自己的孩子,並不是閣老的意思。當時他並沒有算到未來會如何,只是那個當口,剛剛好薛家就有這麼一個小娃娃生出來,所以就正好趕上成了我們的女兒。否則,按照正常的思路,他怎麼著也得再挑一個男孫寄養出去。”
周夫人說及這些的時候略感無力,兩手緊緊地搭住了面前的椅背。要放棄親自撫養親骨肉,而選擇撫養他人的孩子,並且還不知要持續多少年,這種壓力和艱難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也不是能夠輕易承受的。
“你的意思是說,早八九年前,廢太子那什麼後人,就已經在京城出現,而且還找上了薛閣老?或者,你是想說,薛閣老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也一直有與他暗中往來?”
“是他們找上來的。”周夫人道,“當年宮闈裡這場事故或許你聽說過,由於先帝的偏愛,引發了這麼一場奪嫡之爭。廢太子敗於當今皇上之手,在先帝庇佑下又放走了一個子嗣。這孩子由宮人帶著流落在外,原本過著平凡的日子,但卻有人不肯讓他平凡。
“這一切的因果,是從先帝決定送走這孩子時就已經註定了的,後來的人,不過都是他們的殉葬!”
“你說的這個不讓他平凡的人,是常蔚他們,還是薛容?”
周夫人抿住雙唇,看向了蘇綬。
蘇綬卻反問:“你認為是常家,還是薛家?”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蘇婼沉吟片刻,說道:“是常蔚。因為要借復辟之名,所以才能集結到大量的兵馬,也才能有那大批武器的用武之處。”
蘇綬道:“算你不笨。”
蘇婼別開目光,看向周夫人:“所以,常賀要去見的人,其實就是這個人,就是廢太子的遺孤!孫友不過是他對外聯絡的人,是他的下屬!對嗎?”
周夫人緩緩點頭:“姑娘冰雪聰明,讓人欽佩。這當中很多事,其實我是事後才知道的,而且有些還是最近才知道。當初我們收養阿吉的時候,閣老只是囑咐我們務必好生對待他,因為他於先夫有恩,又於我們崔家有恩,故而我們狠心把親生骨肉丟給了孃家代為撫養,專心地撫養阿吉。
“當然我們也多少知道廢太子之事意味著什麼,所以這些年一再交待周崔兩家不要聯絡,低調為人。閣老原本說過以十年為期,處理好這件事,而後再把阿吉接回去。但我們沒有等到這一天,薛家就覆滅了。”
“崔家?”
蘇婼恍然意識到:“夫人莫非是隴陽崔氏家的小姐?!”
周夫人雙眸閃出了輝亮:“那是我的孃家,姑娘竟也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隴陽崔氏是清河崔氏的分枝,是兩朝大族,算起來,太祖皇帝的生母應該還是夫人這一支的!”
“正是。聖元太皇太后正是妾身曾祖爺的姑母。只是我們這些子孫無能,到我父兄這輩已是隴陽崔氏的旁支。”
“怪不得!”蘇婼肅然起敬,“怪不得我看夫人氣韻非凡。”
“姑娘謬讚。”
蘇婼默然理了會兒思緒,不由道:“這一切的惡果,真不知該說是先帝一念之差,還是該說宮闈的殘酷了。”說完她接著道:“這麼說來,常蔚果然還不是他們的首腦,他只是推在前方的傀儡,這也難怪他會把陷害薛家的那麼多證據留下來了,他是要留著以防萬一,防備有一日事發,好為自己開罪。那麼父親是夜在牢獄之中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