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叔三點五十給他發了訊息,說人已經到家。
車子匯入主幹道,橙黃的路燈和車流攪成一團,映著靛藍的天幕。遲越仰頭枕在靠背上,抬手蓋住眼睛,覺得頭疼得很。
他能猜到那些陰溝裡的蛆蟲不會太乾淨,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去查他們的手機。然而今天真的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他發現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那些“乾脆找幾個人把她拉到學校後山”“一年血賺三年不虧”的話,噁心得能讓人把午飯給吐出來。
想到這兒,遲越不免擔心起溫降的人身安全,即便那些人狡辯說群裡的聊天只是“口嗨”“嘴臭”而已,不敢真的這麼幹,可誰也沒法保證這群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哪天在路上撞見溫降,被挑唆得精蟲上腦,真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加上他們大多數都是未成年,總覺得再不濟也有年齡兜底,連犯罪都可以毫無忌憚。甚至就連他都聽說過,以前學校裡出過這種事,最後對那群畜生的懲罰幾乎為零,只有女生受了很大的刺激,被迫轉學了……
除此之外……還有森駿和周靜美這兩個人。他和他們的樑子已經結下了,又基本不在學校,就算森駿不會蠢到真的動溫降,周靜美就不一定了,人一旦發起瘋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遲越放下手,煩躁地擰起眉心。早知道撿了她之後麻煩不斷,他就不該管這破事,把她丟在那兒自生自滅好了,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然而這念頭才出來,腦海裡就莫名其妙地浮現出她昨晚臉色通紅地咬著溫度計的樣子,烏黑的眼睫和髮梢都耷拉著,乖得跟兔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