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前。”溫降回答。
“哦,”遲越不置可否地應了聲,低頭開啟手機,一邊催促她,“你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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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天氣預報的最高溫度在三十八到三十九度徘徊,連晚上都是悶熱的,剛從補習班的空調房裡出來,才走到公交車站,身上就已經出了一層汗,熱得人喘不過氣。
老師今天拖了會兒堂,天色已經很晚,雲層也厚,透出模糊的灰紅色,漿糊似的抹在頭頂。
溫降在站點停下,把肩上的帆布包換了一側揹著,抬手扇了扇風,深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被遲越家二十四度的空調養得越來越嬌氣了,她現在很怕熱,在原地躁動地墊著腳,伸長脖子去看公交車駛來的地方,只想趕緊回家洗澡。
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遲越在沙發上打遊戲,就像平時一樣,但螢幕上的遊戲換了新的,她沒見過,好像永遠玩不完。
溫降跟他打了個招呼,他應了聲,已經完全習慣了這樣的日常,只提醒她冰箱裡有李阿姨切好的橙子。
橙子吃起來很方便,冰冰涼涼地下肚,總算驅走暑氣,溫降衝乾淨玻璃碗,把它倒扣在瀝水架上就去洗澡。
夏天的衣服每天一換,又很輕薄,時間長了,她和遲越的衣服就混到一塊兒洗了。溫降洗完澡把他換下來的衣服一起塞進去,加了洗衣液啟動。
然後到客廳提醒他:“我要先去睡覺了,衣服洗完你記得把它晾起來哦。”
她最近上補習班太累,大腦超負荷運轉,每天要睡九個小時才夠,現在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遲越不是 、降溫
溫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在凌晨一點鐘跟人打遊戲。
甚至等身邊的人找出另一個手柄, 調好設定遞到她手上時,她還不忘跟他說謝謝。
“你有什麼想玩的嗎?”遲越退出已經車毀人亡很久的fast rx,跳到選單介面, 展示給她一排又一排花花綠綠的遊戲海報。
那些遊戲大部分都只寫了英文名,溫降看不懂到底是玩什麼的, 搖搖頭道:“你來選一個吧,簡單一點的……”
遲越應了聲, 片刻後挑了個做飯小遊戲,對她來說應該比較簡單。
溫降看了眼遊戲的名字, 叫《overoked》, 點進去之後有一片地圖, 上面豎著一面面旗幟,他之前就已經玩過很多關卡了,經過時會顯示出三顆星星的標誌。
遲越一路開著小車回到1-1,示意她:“我們從頭開始吧。”
“好。”溫降點點頭。
剛進入關卡,遲越下意識跳過了最開始彈出來的做菜教程,等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茫然的某人, 只好一邊給她講解一邊示範:
“第一關很簡單,你把魚和蝦從這兩個倉庫裡拿出來,切好之後放進盤子, 端到出菜口就行了, 盤子之後會從這個地方回收……左上角有訂單,右下角是倒計時……”
溫降認真聽著,嘗試像他一樣撥動手柄上凸起來的黑色圓鍵, 畫面裡的小人走路卻一卡一卡的。
遲越注意到她僵硬的踏步, 垂下眼簾, 抬手覆上她的左手,帶著她的大拇指壓在搖桿上,前後左右動了一圈,低聲提醒:“你可以一直動,不用停下來。”
他的左手在靠近時橫在她胸前,幾乎要碰到她,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嗓音帶著幾分磁性的喑啞,聲帶的震動撩撥起心跳。
溫降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像熟透的杏子,帶著清爽的酸澀。眼下被他握著手,渾身上下都繃緊了,任由他領著自己在搖桿上動作,完全不敢抬頭,怕撞到他的下巴。
以至於他鬆開手後,遊戲裡代表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