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客廳的窗簾,搬著小板凳在落地窗前坐下,一邊曬太陽一邊英語早讀。
遲越卻不好好學習,趿拉著拖鞋在家裡走來走去,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惹得她頻頻回頭。
等他第三次路過她身後,溫降總算忍不住好奇,起身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正往一個大紙箱裡裝東西,一排一排全是卡帶,還有他之前買的一大堆花裡胡哨的手柄,基本連包裝都沒拆開過,就放在家裡當裝飾品。
溫降下意識問他:“你幹嘛?”
“這些遊戲和掌機都不怎麼玩了,太佔地方,打算賣掉。”遲越回答。
“賣掉幹什麼,你留著收藏不是挺好的嗎?”溫降說著,扒開他的箱子看了眼,在五顏六色的joy-n下翻到一個紅色的馬里奧手柄,又翻到一個皮卡丘的,疑惑道,“這些不是很好看嗎?”
她以前聽到這些“玩具”的價格,總是會露出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開口承認他的審美。遲越被逗笑,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臉,調侃:“你可真是財大氣粗啊,這也收藏那也收藏,你知道這些東西賣了值多少錢嗎?”
“多少?”溫降頓時來了興趣。
“掌機倒是不值錢,不過卡帶保值,動森和健身環最近炒得高,加一起快兩千,還有第三方手柄,大部分都是限量發售的,這一筐加起來應該有一萬吧。”遲越給她分析。
溫降跟他在一起久了,已經覺得一萬不算什麼錢,睜大眼睛問:“那確實很有收藏價值啊,你還賣了幹什麼?”
“今年九月都要走了,這麼多東西放著不是浪費嗎,萬一家裡遭賊了怎麼辦?”遲越反問。
“也是,”溫降這才想起他們都要去讀大學了,第一時間被他說服,“那你還有什麼想賣的嗎?我幫你一起收拾。”
“你就歇著吧,我都收得差不多了,”遲越說著,衝她輕一挑眉,“到時候要真賣出去了,錢都轉給你。
“嘿嘿,好。”溫降也不跟他客氣,難得聽他提起錢的事,沒坐一會兒,就想起他們之前借給敖飛建的一萬塊,都過去十多天了,他說過了年就給他們還一點,剛好打電話問問。
不知道為什麼,溫降撥通他的電話時,竟然有種包租婆催人收租的感覺,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對面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來“喂”了聲,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是敖飛建嗎?”
話筒裡有兩秒鐘的靜默,認出她的聲音後,想也不想就結束通話電話。
留下溫降錯愕地聽著手機裡傳出的“嘟嘟嘟”的忙音,回過神來,氣得重重一拍大腿。
“怎麼了?”遲越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想知道她這樣拍自己疼不疼。
“敖飛建他敢掛我電話!氣死我了!”溫降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幾乎嚷嚷起來,一邊馬不停蹄地打第二個電話。
遲越聞言,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遺落在外的一萬塊,默默把箱子關好,關注著她那邊的動向。
電話振鈴了大半天,總算又接起來,敖飛建已經完全沒有那天打電話來哭爹喊孃的影子,愛答不理道:“要錢是吧,找周靜美去,我跟她早分了,她手術費跟我沒關係。”
“什……”溫降氣結,第一時間按下電話的錄音鍵,起身去找那張欠條,一邊道,“可是欠條上是你籤的字,你要是不還錢,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說不還,你就打電話給周靜美嘛,我跟她說了這錢她來還,她也同意了,”敖飛建煩躁地嘖聲,把煙咬在嘴裡,低頭去找通訊錄,“她手機號我現在報給你,以後這錢你就找她要,跟我沒關係了。”
溫降還頭一次見變臉這麼快的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筆錢肯定是他用什麼辦法賴給女生的,遭了這種罪不說,到頭來連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