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是藝術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的眼光?”遲越難得臭屁,翹起嘴角道,“所以今天出去吃吧,想吃什麼?”
溫降的重點已經完全被他帶跑,將信將疑地睨著他,嘟囔:“你眼光要真這麼好,乾脆當二手販子得了,一轉手四萬,一轉手四萬,不比什麼都賺錢?”
“可以考慮,”遲越玩笑地一點頭,伸手架住她的肩膀,拎著她往門口走,“走吧,吃飯去,順便給你買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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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總分出來的那晚,蟬鳴和蛙聲響徹小區,不時有飛蛾循著光撞上落地窗,在外面發出低低的“啪啪”聲,玻璃上因此落下一瓣瓣灰痕。
別墅裡很安靜,伴隨著空調低低的送風,只有手指在鍵盤上鄭重地敲下一個個數字的聲音,幾次繁忙的載入過後,溫降的總分便顯示在上面——637,超出一本線43分。
去年杭城師範大學的外國語言文學類專業,錄取最低分622,最高分650,平均626分。
加上高考改革,等級賦分意味著每年的高考分數線不會有太大的波動,也意味著她在今年九月,就能夠進入她夢想已久的大學。
溫降本來以為自己看到這樣的成績後,會高興得尖叫或是拉著身邊的遲越晃來晃去,但事實是她只是怔怔地盯著637這個數字,直到眼睛變得有些乾澀,輕眨了眨,鼻間後知後覺地冒上酸脹的熱氣。
遲越笑著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地輕撫:“哭什麼,不是考得很好嗎?”
“嗯……”溫降藏不住鼻音,溼濡地應了聲,轉頭鑽進他懷裡。
她去年十月一下子考過了三門,這半年只學語數英,總感覺高考似乎沒有她心理預期得那麼難熬,以至於現在分數都烙在她成績單上了,還是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怕一覺醒來,這一年的經歷可能只是一場夢,她其實還掙扎在高二那年不見天日的雨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