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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再次嘟起了嘴。
英國公府。
陸濯並沒有什麼事,就要過年了,他們父子倆又才回來,要等年後才重新安排官職。
有賓客來探望,陸濯就去見客,客人走了,陸濯便回松月堂待著。
賀氏來催他:“你去見公主啊,公主相看了那麼多人都沒看上,現在你回來了,公主哪裡還能看得見別人?”
陸濯淡淡道:“她都放下了,我何必再去擾她?母親多陪陪父親吧,兒子大了,這點事無需您勞神。”
賀氏從來都管不了這個兒子,無奈離去。
英國公夫人等了兩日不見孫子有動靜,也來催了:“你還真怨上嬈嬈了?你若在,她能去見旁人?這都是陰差陽錯的事,如今她怕你怪他不敢來見你,你也擰擰巴巴的,這日子真不打算過了?”
陸濯看著白髮蒼蒼的祖母,苦笑道:“祖母如何知道她是不敢見我?也許只是不想見。”
魏嬈會怕他?
她只怕氣不死他。
英國公夫人同樣鎩羽而歸。
但國公府裡,還有一人在關注陸濯的動靜。
這日黃昏,陸涯來了松月堂,手裡提著一壺酒。
正是晚飯時間,陸濯笑著請堂弟陪他一起用飯。
喝了一口酒,陸涯看著對面的兄長,直言道:“大哥回京已有七日,為何還不去見公主?”
陸濯不答,雲淡風輕地飲著酒。
陸涯垂眸,再抬起來時,雙眼發紅:“大哥與大嫂先有沖喜之緣,再有皇上賜婚,能在一起不容易,我起先以為大哥驕縱大嫂太多,一直是大哥巴巴地討好大嫂,直到那日鐵蠍嶺前,大嫂扒開將士來見我,發現我不是大哥,大嫂竟一口血吐到我臉上,那時我才明白,原來大嫂對大哥同樣情根深種。”
陸濯端起酒碗的手,頓在了空中。
陸濯看著兄長在草原上曬粗的手,記憶又回到了三年前:“大嫂回京之後,很快就有說有笑了,如果我沒見過她在軍營的樣子,可能也會覺得大嫂薄情。可我見過,大家都以為大哥死了,大嫂一個人待在你的營帳,整日整日不出來,她什麼都吃不下,餓得只能躺在床上,所以她那副樣子,才能騙過西亭侯。休吉將那具屍體送過來時,大嫂堅持去看,當時便暈了過去,回京路上再也沒有露過面,可我知道,她一路上都沒怎麼吃東西,反倒是回了京城,看著她的人多了,她才又活得像了個人。”
陸濯的手,早已放下,神色難辨地看著桌子上的酒碗。
陸涯喝了口酒,盯著他道:“我不信大嫂真的能放下大哥,便是她放下了,如果有個女人肯那麼對我,我也會將她搶回來,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說完,陸涯起身,大步離去。
阿寶陪孃親住了幾日,她又想爹爹了。
這幾日爹爹一定很忙,都沒有來見她跟娘。
“娘,咱們去國公府好不好,爹爹白天忙,晚上就有空陪咱們了。”
阿寶來到花園,找到了一個人在盪鞦韆的孃親。
聽到女兒的聲音,魏嬈收回神思,看向女兒時,她眼中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柔柔笑道:“阿寶想爹爹了嗎?娘送你過去好不好?要過年了,娘準備去陪老太君,初十孃親再回來,到時候陪阿寶一起做花燈。”
前兩年,魏嬈也都是這麼過年的,女兒在國公府,她在閒莊。
阿寶想到了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閒莊的老太君,就覺得孃親確實該去陪老太君過年。
阿寶還是更喜歡在國公府過年,家裡會放很多很多鞭炮,那麼多堂哥堂弟,還有小六叔小七叔,好玩極了。
阿寶同意了孃親的安排。